他说得随意,甚至还有跃跃欲试之意。
唐袅衣蓦然回神,面色涨红地推开他,往一旁退了几步。
被推至一旁的青年伸手抓住了一朵花,花汁站在白得不正常的手指上,透出和他神情一样的颓靡。
他望着她笑:“怎么了?”
唐袅衣抿住发麻的唇,开口欲与他解释,然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夏笑急忙的声音。
“姑娘,出事了!”
闻见夏笑的声音,她下意识握住季则尘的手,转身往衣柜走去。
还没走几步,忽然被身后的人反握住手腕,压在窗边。
鬓边是娇艳的百合花,窗外是夏笑急迫的声音,而她的眼前是青年温慈清淡的面容。
他掀眸随意乜了一眼,随后扣住她的后颈,倾身吻来。
外面的夏笑只要稍微绕过来,就能看见她被人压在窗台上。
唐袅衣神色慌张地看向微敞的窗户,身上的人随着她的视线,蓦然将窗户往下拉阖上。
饶是如此,她还是紧张得浑身发抖,不断想夺回唇舌,让他躲一躲。
可他并不想躲,所有人本应该知道,她是他的,他不过是离开几日罢了,回来后仍旧是属于他的。
季则尘眼瞳覆盖一抹艳绯,捧起她的脸,唇舌挤压,勾缠得近乎发疯。
唐袅衣被他凌乱的交吻吓到了,尤其是外面的夏笑已经停在门口,敲着门。
“姑娘,在吗?”
她用力贴紧他的唇,竭力不让两人的呻.吟从唇边溢出,期盼夏笑尽快离开。
但夏笑却以为她刚回来在里面休息,用力敲着门,扯开嗓音道:“姑娘,央王殿下出事了。”
陆朝央出事了?
唐袅衣神色一滞,随后顾不得会发出声音,用力推开覆面上痴缠的人。
这次轻而易举推开了他。
他坐在满室的花海中,掀开薄粉的眼皮,面无表情看她动作慌张地整理易容。
果然,她很在意陆朝央。
唐袅衣没注意他森冷的神情,清隽俊秀的脸,乌泱泱地压抑狂乱的嫉妒,使得面容都变得扭曲。
她蹲在他的面前,眼含歉意地将他扶起来,小声地用气音道:“我并非是要与陆朝央成婚,而是你走后,那夜我做了预知梦,得知与陆朝央订婚是需得经历的,迫不得已才如此,但很快就会结束了。”
说她是因为会做预知梦,梦见自己需要与陆朝央有婚约,她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季则尘。
也不知她的话他能听进去多少,但这就是实话。
她睁着水漉漉的杏眸,竖着食指抵在红肿的唇边,乞求他不要出声。
季则尘并不像方才那样失控出疯意,眼尾噙笑地盯着她,似对她还会对自己解释而愉悦。
唐袅衣低声道:“你先在里面躲一躲,我问下是发生了何事。”
“好……”他温顺地看着她的眼。
唐袅衣与他对视的有一瞬间,头有些昏,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仿佛只是错觉。
见他没有要惊动旁人的意思,她这才转身去门口。
她心里眼中此时都是陆朝央,自然没有留意到他脸上笑得古怪。
门口的夏笑现在急得不行,敲了许久的门,里面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姑娘,央王殿下出事了。”
话音甫一落下,门便被拉开一条小缝隙,里面的人露出微红的脸,好似做了什么令人心虚的事。
少女的眼尾还泛着雾气,可善可欺的模样让夏笑一怔。
“子昭怎么了?”声线都哑软得在轻颤。
夏笑回神,然后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给她:“今儿个央王殿下身边的人传话来,刚才送姑娘回府后,回去时马车不慎被撞了,被磕得满头是血,现在还昏迷不醒。”
唐袅衣闻言心咯噔一跳,顾不得什么欲拉开门往外去,忽然想起屋内的季则尘。
对夏笑道:“你等我换身衣裳就来。”
说罢,连忙关上门,转身往里去寻季则尘。
而屋内却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唐袅衣此时担忧陆朝央,找不到他人,换了件衣裙便随着夏笑去门口。
央王的人还在等她,所以她并未让夏笑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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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室内全是兵书,还有一些冷冰冰的兵器。
陆朝央倚靠在门罩上,额头上裹着包扎的纱布,姿势随意地逗着笼中的鸟。
听见下人传报的声音,他转身看见玉软花柔的少女,清丽的脸上满是关切。
他目光微动,忽然弯腰咳嗽了两声。
唐袅衣连忙上前,扶着他坐在一旁,关切地问:“伤怎么样?”
“无事,只是小伤。”他神色温和地回应,眸中闪过深意的冷光。
虽然伤不致命,但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做了。
是刚回来的季则尘,还是被驱逐得如同丧家之犬的雪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