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干渴从喉咙开始,细微的,剧烈的,一瞬间的痒像是拂过全身,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栗。
想要伸手按住狂乱跳动的心,双手却没有办法动弹,从清醒至现在,她都没有给他解开手腕上的锁。
他颤去眼中的雾气,弯眼在笑,“好。”
唐袅衣见他同意眸中霎时一亮,正欲和他商议接下来的事宜,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袅袅,醒了吗?”
阿厝姐姐!
唐袅衣表情一变,慌乱和身下的季则尘面面相觑。
他冷静得毫无在乎。
唐袅衣想拉着他往榻下带。
可她刚才醒来的时,因为季则尘很危险,还没有给他解锁,现在还被她锁在床上。
不能让阿厝姐姐发现季则尘在她的房中,而且这要是被人发现,他还被自己扣在床头,她恐怕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会信。
甚至还会被人传道爱慕不成,便想行霸王硬上弓。
唐袅衣四处寻找着解开千金坠的钥匙,四处找都没有,小脸上满是紧张,鼻梁上渗出细细的密汗。
忽然想起千金坠的钥匙,好像在妆案上没有挂在罩钩上。
她正欲前去妆案上寻,门却忽然被推了推。
刚点地的玉足倏然收回,纤细手指轻颤地扯下床罩子。
她迅速地翻身青年精壮的身子,转进他的双臂中,竖起如玉琢的食指抵在唇上:“嘘,阿厝姐姐一会可能推门进来,到时候会被发现的,少师先委屈一下,冒犯了。”
说罢,她美眸轻颤地垂下眼睫,下眼至洇出羞红的水痕,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如同双生花般双手双臂环绕住他的身体,扯过被子盖住两人。
青年的身躯太颀长了,这床被子根本就盖不住两人,甚至还能看见他露在外面的冷瘦脚踝。
唐袅衣微咬下唇,双脚勾住他的双膝,提议道:“少师,要不你翻过身面对我,然后跪……坐在的面前?”
说完过分的要求,唐袅衣以为他要拒绝,想着事已至此,便伸手主动调整他的姿势。
被挡住的季则头被闷在被褥中,似还要抬起来。
“求求你了,少师。”她的语气可怜又软柔,却死死地抱他的头不放开。
他动了动,然后恢复冷静,像是无声息的木偶由着她摆弄。
他并非是要拒绝,而是因为她穿得太薄了,抱他头这样的姿势,让他整张脸都陷在柔软中。
清甜的香沾染上他的眉眼,耳尖都洇出充血般的透红。
不是因为闷的,而是她的语气,可怜的乞求,让他产生古怪的兴奋。
见季则尘没有再动,唐袅衣欢喜地抱紧他,然后将床上的枕头都丢在脚榻下藏着,后背挡着他束缚在床头的双手。
虽然姿势古怪,但至少她还可以当作抱着的是枕头,她的房间实在家徒四壁,除了床没地方藏人。
季阿厝站在门口。
今日想要戴之前的耳铛,翻遍了妆案和房间都没有找到。
想起之前曾和唐袅衣一起睡过,当时那副耳珰好像是戴着的,后面好像就未曾再戴过了,或许是不经意落在了这里。
“袅袅醒了麻烦开个门,我想进来找个东西。”里面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季阿厝表情浮起疑惑。
往日这个时候唐袅衣已经醒来了,很少现在敲这么久都没有开门的,而她是听见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
像是在和谁讲话。
想起不久前她曾梦游过,季阿厝眉心微蹙,担心里面的人出事,伸手一推门便被打开了。
房中很安静,鹅黄的床幔散落,如雾幕朦胧地映着里面微微隆起的身影。
“姐姐?”纱幔中的人像是在慌张地坐起来。
见她是醒着的,季阿厝放下心:“前段时间我和你一起睡的时候,戴的那副耳珰忘记取了,后来便寻不见了,是来问你有没有看看那副莲蓬耳珰的?”
唐袅衣抱紧怀中的人,带着被发现的紧张,心跳如雷。
仔细地想了想,刻意软和语调用刚睡醒的声音回应:“好像没有看见姐姐的耳珰,会不会是丢在其他地方去了?”
季阿厝疑惑地道:“不会,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你还梦游,非得要找什么夫君,我将你拉住后,耳珰还掉过一次,我捡起来重新戴上过。”
“无事,你睡你的,我找找,若是没有掉到角落中,我再重新换一副便是。”说完,她开始在房中蹲着找。
唐袅衣不好驱赶她,生怕说得太多引起怀疑。
她抱着怀中的人掌心发汗,目光紧张地追随着外面蹲在地上,仔细看的季阿厝,盼望她尽快离开。
而担心什么,往往就会发生。
季阿厝蹲在地上仔细找了找,想起或许可能落在了榻上,便站起身,转头看向垂挂的雾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