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更擅长的领域是做高精端商务男装,所以当初在选择先发展男装还是女装之间我犹豫过。”
“你知道宁城有非常多的人如今在沪市那边发展,受沪市影响多,这两年许多男人开始学着穿西装打领带。”
“男士衬衫,高档商务西装更成了每个男人必须有的门面,现在一套好的订制西服哪怕一个国外不算知名牌子在宁城也能到上千甚至上万,这一块儿的市场空白很大。”
“但从初期起步来说,女装可能选择范围更广,更好打出名头。”
“所以我计划是先做女装,等起步了,我这边再发展子品牌,做精品男装……”
顾如当初实现财务自由,在去签她决定买下的大平层合同的时候发生车祸来到这个世界,醒来后发现自己穿到了三十多年前,她曾经生活过的宁城老家。
这具身体的主人在运家里烧饭用的蜂窝煤回来路上,因为精神恍惚被一辆横冲过的摩托车撞倒,后脑勺磕在尖石头上没有了。
原身家里非常穷,一个守寡两年没有工作靠糊街道火柴盒赚点微薄生活费的母亲,一个嫁出去却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婆家嫌弃的姐姐,还有个初中毕业就没读了整天吊儿郎当除了拿钱不着家的弟弟,全家都指着原身在印刷厂当临时工那点工资过活。
偏她穿来的时候原身因为得罪厂长女儿已经被开了,弟弟还在这个时候惹到不该惹的人,被打重伤进了医院,没两天,姐姐又因为流产确定不能再生孩子被离婚赶回了家。
简直是地狱开局。
她穿来后忙着找工作,忙着搞钱救那不成器要死没死,需要做手术的弟弟,忙着安抚因为流产被离婚患上抑郁症的姐姐,等终于把家里一摊子事理顺些了,她遇到了路放。
上辈子她在车祸最后一刻就一直后悔自己忙着搞钱没谈过恋爱,没搞过男人,遇到路放这么一个身高腿长肩宽胸肌大,一看就活儿不差的男人,她当然不会错过。
这个年代谈恋爱不结婚是耍流氓,她还结了个婚。
之后她又要兼顾他们的小家,又要搞事业弄钱,还要顺便拿个学业证,一通折腾她比上辈子还忙了。
以至于她私人时间很少,除了工作上的一群大姐同事,还有一些合作上的秃头大哥大叔,她一个朋友都没有,平时除了路放她都没个倾诉对象。
和黎菁投缘的缘故,她不知不觉就多说了些。
“我说的是不是太空太枯燥了?”意识到自己今天难得的多话,顾如失笑了下,偏头问道黎菁。
黎菁这会儿就像烈酒喝太多,心肺灼烧开,脑袋里懵眩一圈一圈扩大,眼前一会儿一团红一会儿一团黑,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泛冷,像置身在了海底深层的冰窟窿里,她身子在不停下陷下陷,冷得她发颤,眼睫和身上好像冒出一层层白霜,吐出的气也是一缕缕白气。
只要一想到在以后,陆训会死,她的家人也会一个个没了,她整个气都喘不上。
空气里好似又万根冰针朝她扎进,刺透她的喉腔,穿透她的鼓膜,扎穿她的心脏,疼,连呼吸都感觉到血腥味儿在上涌,冷,冷得她全身没了知觉的木。
耳边顾如似乎在说话,她听到了好像又没听到,她本能的转头看向顾如,却发现眼前一团模糊,顾如的脸成了重影,她张了张嘴,喉咙窒紧,耳中嗡嗡的也不知道说没说出话。
“我,我……”
“菁菁,你怎么了?”
黎菁脸色惨白得和一张纸一样,嫣红的唇此时退掉血色的乌,一双灵动漂亮的眼里血丝遍布,木然无光仿佛陷入失明,顾如脸色骤变,喊了她,又迅速拿手碰了下她脸,整个冰凉一片没有一丝热气。
这样子实在太过吓人了。
顾如从没这样惊骇过,她急声喊道黎菁:“菁菁!”
餐桌那边陆训刚换下路放要和陆老头下一盘,突然听到一声菁菁,他迅速扭过头,瞥见黎菁惨白的一张侧脸,他神情一凛丢掉手里的棋子迅速奔向了沙发。
“怎么了?”
说话的功夫,陆训人已经到了沙发边把人抱了过去,摸到黎菁冰凉的手和脸,他立即把人搂紧了,抬眼看向顾如:
“她怎么了?”
陆训脸色沉厉,一身凌冽威压气势,一双墨瞳幽沉仿佛随时要爆发吃人,顾如瞧着心惊了惊,她微攥一下手赶紧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聊天聊得好好的,她突然这样了。”
顾如仔细回想了先前她和黎菁相处的场景,没发现一点异常,当然,可能她自己没有注意也有可能,她不由道:
“我确实不清楚,我们就聊了聊六百的改革,然后菁菁问我我店开在哪儿,打算做什么品牌,我正和她说呢,她突然就这样了……”
顾如一边说一边回想细节,但陆训这时候顾不得听顾如说了,他抱紧了黎菁,感觉到她轻颤的身子,他手摸着她脸试着喊她:“菁菁,宝贝,老婆,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