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傍晚,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只天边余留一抹浮白,舞蹈间里也暗了下来,墙角的干冰不知道什么时候耗完了,白烟散去,只四周粉白绸带还在晃飞。
黎菁被亲得七荤八素,身子颤了不知道多少回,水汽盈满的眸子湿红一片,看着外面的屋子里绸子都快瞧不清具体颜色了,她才恍恍惚惚想起回家的事,推攘了下还叼着她在吃的人。
“好晚了,我该回去了。”
上方的人没动,又深吮了口。
黎菁身子又一缩颤,她不由往他身前倾靠了下,有些恼道:“不给了,我要回去了。”
吃不到了,脑袋还被推了把。
陆训总算抬起头,在她颈窝轻蹭了蹭,轻缓呼吸,再转眸看了眼外面。
确实很晚了,他还没把电话拿上来,也不知道她家里打电话来没有,要是没接到,等下家里人只怕要找过来了。
“好,送你回去。”他头凑过去亲了口她粉软的腮边,慢慢把她捞抱到肩头,哑声。
说话间,他又沉了沉息。
一下午了,火没下去,反而越烧越旺的感觉。
出口气都带着火星一般,喉咙更干得不像话。
慢顿片刻,他抬起手,修长手指替她扯了扯衣裳带子,另一只大手绕过她后背,要帮她。
她却挡住他手,把他推了出去,水眸睇他一眼:“我自己来。”
黎菁可不敢让他帮忙了,先前就是,帮着帮着,又是一声软语轻哄的“菁菁,再一会儿……”
都哄人的。
总是再一会儿,一会儿又一会儿,都天黑了。
“你自己方便吗?”
她一双眼含春带水,哪里是在睇瞪人,陆训眼眸又暗了暗,他倒没再伸手,只微低眸盯着她问。
“你闭上眼睛!”
天色晚了,黎菁有些着急起来,注意到他视线落向的地方,她顾不得理衣裳,伸手捂住了他眼。
小猫恼得要露爪子的一声。
陆训不敢再闹她了,他两手举起来投降的姿势,顺从的闭上眼:“好,不看,我不看。”
他眼睛在她手心一眨一眨的,长睫轻扫,黎菁手心一痒,赶紧缩回了手,理衣裳。
旗袍穿着好看,却不是那么好弄。
像衣裳带子扯出来容易,重新扣回去却麻烦。
黎菁手软绵绵的,心里又着急,老是弄错搭扣,好半天才弄好。
只是弄好了又发现新的问题,她旗袍的盘扣坏了!
更糟糕的是,绸子的衣裳,坐站都得注意,这一下午已经弄得皱巴巴的不成样。
这还怎么穿回去?
黎菁懵了懵。
头顶始作俑者还在问:“好了吗?”
他这下倒是老实了,半天没睁开眼,跟和尚似的端坐着。
道貌岸然。
“怎么了?”
黎菁半天没回,陆训不由睁开眼,便见黎菁气鼓鼓的小模样,他不由问道,视线下意识落向她揪着盘扣的手上,他神色微顿,某些记忆回笼。
“衣裳要不要换一件?你上次好像还买了两身旗袍放在这边卧室?”
陆训尴尬得不行,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习惯用嘴了,前些天替她清了好几件不要的衣裳。
但先前都没事,她每天都要逛街,换一身新衣裳回去完全正常,今天却有些不行,他们下午出来,说好了到这边,换一身衣裳回去,还那么晚……
“等下回去,就说浇花的时候衣裳弄湿了?”迟疑着,陆训又试着开口道。
“……”
黎菁都不想理他了,真是只恼人的大狗,但现在先回去更紧要,没空和他计较,主要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恼他前还得恼一把自己,是她音先软的……
脚上细高跟早蹬一边了,她也没管,起身爬起来,腿有些软,差点重新跌下去。
陆训忙扶了她一把,跟着起身打横抱起她,低眸盯着她说:
“我去找,你先在房间等我?”
陆训说的房间,是他临时落脚的客房。
自从老洋楼这边装好,两人天天来这边,陆训为了图方便,很少在回杨柳街那边,每回送完黎菁都回的这边客房住。
先前两个人在这边,基本也待他那间屋,两个人的默契,都想把卧房留到新婚当晚再一起住。
“那你快些,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