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棠一路狂奔回酒店。
她刚拿出门卡感应, 就听得旁边一阵动静,住在隔壁房间的钱果果打开了房门,探出脑袋往她这边瞧。
钱果果:“小棠, 你回来了。”
沈小棠回看过去:“果果姐,你还没睡啊?”
钱果果解释道:“我有点担心你。”
沈小棠纳闷:“不用担心我的。”
她抓鬼那么多年, 抓的鬼都数不清有多少只了,钱果果也不是第一天跟着她,为什么还会这么担心?
钱果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心里突然担忧了起来……”
沈小棠:“啊?”
她正想再跟钱果果问清楚点,脑门便倏地一热, 身体一颤,整个人便僵硬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了。
沈小棠再次用力试了试,结果那股熟悉的莫名又强大的吸引力便又袭来。
跟上次睡梦中还不同。
这次沈小棠是处于清醒的状态, 所以她还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魂体不受控制的, 被强行拉扯出身体, 还生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要朝着某个地方奔赴过去的强烈欲望。
沈小棠想竭尽全力保持冷静, 但还是不行, 她控制不住了……
然后魂体嗖地一下,就从躯壳里飘了出来。
沈小棠双眼一闭,身体就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
满是镜子的厢房中。
黑色长袍的男人双手掐诀, 口中默念着咒语,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面残镜,残镜上金色光芒亮起, 凭空托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瓶子里装着的俨然正是沈小棠今晚才仿制出来的纸扎车和纸人, 在用完丢弃后化作的残余黑色灰烬。
就在这时, 外面狂风骤起, 房间左侧紧闭的窗户也被大风吹开,吹动的掉在房梁上的镜子也大幅度摇摆了起来。
来了!
顷刻之间,只见残镜散发的光芒大盛,刺眼的光晕吸引得整个宅院里的纸扎仆从都下意识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朝着散发光芒的厢房看了过去。
黑色长袍男人精神一震,眼睛紧紧盯着残镜,目光中充满了狂热。
然而只一瞬,他眼底的狂热便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火苗尽数被熄灭了。
明明就在刚刚,他都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残镜上面,甚至能隐隐看出对方的一丝形体,结果残镜光芒猛不丁就又出现了上一次一样的画面。
一片鲜艳如血一般的红。
黑色长袍男人先是怔愣愣地盯着这片红,随即勃然大怒。
谁!
究竟是谁接连两次坏他好事!
……
与此同时。
“小棠!”
关键时刻,钱果果的声音直冲脑门,又一次及时将沈小棠的神识和那股莫名又强大的吸引力从中切断。
钱果果扶起沈小棠倒在走廊地板上的身体,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小棠,你怎么了?”
“小棠,你快醒醒啊!”
“小棠,小棠……”
沈小棠缓缓睁开眼:“果果姐,我没事。”
钱果果看她醒来,紧绷地心弦一松,但还是担忧地问道:“小棠,你吓死我了……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的事情确实很诡异。
沈小棠看了眼她们身处的酒店走廊:“果果姐,咱们去房间里聊吧。”
钱果果担忧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小棠也有很大的疑问,想弄清楚为什么钱果果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接连两次能将她被吸引走的神识及时拉回来。
钱果果被问得一脸地茫然:“我,我不知道啊?”
她是真不清楚。
而且钱果果都不知道沈小棠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她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在沈小棠的耳边焦急地喊话。
沈小棠又问:“那果果姐,你今晚为什么会对我生出担忧的?”
这可还发生在她的神识被吸走之前,钱果果看起来就已经提前预知到了,所以才会格外注意外面发生的动静。
在沈小棠刚回来时,就打开房门查看情况。
可惜,钱果果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就心里突然很慌……”
沈小棠沉思,她还是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巧合。
只是想了好久,沈小棠也想不明白,于是她询问钱果果:“果果姐,你有没有想问清楚的,我来给你卜算。”
沈小棠是想试一试,让钱果果主动来找她卜算。
所以,沈小棠竖起一根手指头:“十块钱,你只要给我十块钱就好了。”
钱果果:“行啊。”
沈小棠忙问:“那果果姐,你想算什么?”
钱果果:“嗯,你就帮我算一算,今年回家会不会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