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涌的念力在一瞬止住。
林宿还靠在贺振翎怀间, 一动不动。颈侧的皮肤下浮出淡青的血管。
贺振翎伸手贴了下,感受着微弱的搏动,眉心紧蹙:“…林宿。”
他抬手将人搂起来了点。
顿了顿,一手解开林宿襟前的纽扣。衣襟松开, 他探了进去, 灼热的掌心贴在心口处, 微用力一按——
念力如温热的泉水涌入心脉。
摇曳的君火倏一明, 重新变得稳定。
林宿轻阖的睫毛动了下。
随后一颤, 睁开眼。他抬眼就对上贺振翎近在咫尺的俊容,薄唇抿直, 带茧的掌心磨着他心口的皮肤。
“…?”
他脸一热,羞涩地拉住贺振翎的手腕, “你…又趁我睡着的时候,做这么大胆的……”
上方骤然哼笑一声。
贺振翎低眼看着他,深邃的眼底像缀了寒星, 又像染了火气。指腹克制地用了点力抵着, 胸口起伏了两下, 没说话。
林宿被看得心头一虚, 松开手。
“我……”他下意识抚过自己耳垂,却意外地碰到一枚银环, 他一愣, “嗯?”
指尖细细摩挲,辨出上方的鹤羽。
林宿看向贺振翎, “你的?”
贺振翎朝他耳垂上落了眼,“…嗯。”
林宿一下觑向他胸口, 隔着贴身的衣料, 轮廓若隐若现。正盯着, 跟前忽而传来一声:
“在想什么?”
他轻轻目移,“不是说,这是你的?”
贺振翎喉结动了下,转开头,“之前打了一对,这是备用的。”
“喔。”林宿还捏着那枚银环。指腹感受着上方的纹样,目光又落回贺振翎胸前,耳垂有点热:原来,是长这样的。
“你为什么不戴在耳朵上?”
贺振翎平静,“我戴耳环不好看。”
“……”林宿一瞬悚然:泥马,贺振翎居然会考虑好不好看的问题。
雪泥马虚脱地趴在他怀里:【盒盒,不然怎么勾引你。】
林宿:。
他正捏着,跟前忽而又转来。贺振翎看着他,指尖收紧了点,“…别摸了。”说完顿了两秒,目光有些凌厉,“又浪。”
林宿心虚地松开手,“万鬼反噬的牵引力太强……”他说着一埋,胸遁,“唉…好晕,我被抽空了。”
上方静了片刻。
随即像是沉下一口气。
一手捏住他耳垂,一摁,“好好戴着。”
林宿被捏得腰抖,又脸热地埋了埋。
四周涌动的气流渐渐平息了。他靠着贺振翎缓了会儿,才重新拱起来。跟前的阵眼已经将鬼气全部吐了回去,他说:
“我们也回去吧。”
贺振翎长臂一勾,揽着他起身,“能站稳吗?”
林宿一眯,“啊,好=u=……”
“呵…”贺振翎了然地笑了声,转过背,“上来。”
林宿不客气地一趴。随后腿弯被抄起,往上一抬,他就稳稳地伏在了贺振翎背上。贺振翎托着他往回走,肩宽背阔,勤于锻炼的后背紧实温热。
挂在耳垂上的银环随动作轻晃。
半晌,林宿往背上一贴,感受着下方骤然重了拍的心跳,眯眼。
好困,先宿一下。
-
回到言观月家里。
柏江和言听云一下围上来。
柏江清澈的眼底瞬间泪汪汪,左看右看,“老师…!你怎么样了?你……”
他话音一顿,看向骤然多出的那枚耳坠:0.0?
林宿迎着柏江暗自盯盯的目光,轻别了下头。只有两个人时还不觉得,这会儿明晃晃地戴着,就像是把贺振翎最隐秘的东西挂在外面。
莫名的,有点涩……
他移开话题,“没事,就是困了。”
言听云也一脸担忧,“外面好大一声爆炸,你受伤了吗?家里有药。”
林宿晃晃手,“没受伤。”
贺振翎说,“我先带他进屋休息。”说完托着他回了屋里。
进屋,门吱呀关上。
贺振翎将人放在床上,林宿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刚困上床,身侧一陷,就看贺振翎侧坐在床边,低眼看着他。
他拥了下被子,“怎么了?”
贺振翎无声端详了他几秒,指节抬起,又克制地放下去。正要开口,一只手忽然蹿出被子,勾住他手指。
他指尖蓦地蜷了下,看去。
林宿勾着他的手指,宠溺道,“你想动手动脚就动吧,我现在虚弱无力,正是你为所欲为的好时机。”
贺振翎,“……”
他哼笑了声,指节收拢。顿了几秒,又似平静地问,“那个阵法,是怎么回事?”
“大规模转运的秘术。”
林宿捏着他的手指,“17年前那场改运就用的这个,当时我销毁了不少,没想到这里还有余孽。”他又把贺振翎的手指掰成一个“耶”,“不过这种批量化的东西,大都粗制滥造。”
贺振翎拿“耶”夹住他,“17年前的那些人,现在已经……”
“嗯。”林宿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这种粗劣的秘法反噬起来,是以抽走生命力为代价。
那些人要么已经老死,要么在加速走向衰竭。
言氏村里的人也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