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里, 屏幕上放着监控。
熟悉的身影往周黎餐盘下塞了张纸,悄然离开了。监控虽然没拍到正脸,但那身衣服,赫然就是宋瑾桉。
韶兰浑身血液都像是凝住了, “这是……什么?”
画面里, 周黎看了眼纸条, 便朝着负二层的方向走去……
韶兰回过神, 看向身旁沉默的周黎。
回想起他在房间里一瞬的停顿,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拉着周黎的胳膊,“小黎, 你都知道是不是?”
她又转向屏幕,收紧手, “桉桉也知道……”
知道周黎是她的儿子,还知道船上有害人的阵法。却把她儿子亲手推进去。
指尖越收越紧,温热的手忽然覆上。
转头, 只见周黎宽慰, “妈, 别生气。”
韶兰心里刚回暖了点, 又听周黎大喇喇道,“后面还有一段呢。”
她, “?”
林宿、贺振翎:“……”
雪泥马悄声:【小贺的心比针小, 周黎的心比海大。】
林宿温和地捏住它:你谁也没放过。
几句话间,监控就到了后面。
只见宋瑾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h大的住宿区, 手里还拿了两个杯子。等他再出来时,手里的杯子就不见了。
虽然监控有盲区, 但韶兰一瞬就猜到了什么。
她着急地看向周黎, “后面怎么样了?”
周黎挠头, 似不好自己讲。
林宿瞟了一眼,十分直白地开口了,“小少爷说自己的表掉了,要求大家当众开箱自证,结果就从学长箱子里搜出两只杯子。”
韶兰面色难看,担忧道,“那你——”
周黎立马说,“没事,学弟证明了我的清白!”
韶兰蓦然松了口气,又看向林宿,轻轻鞠了一躬,“林同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以周黎的成长环境,好不容易才考上h大。要是就这么背上了案底,像他这样“普通”的身份,基本就是断送了出路。
她想着,眸光便沉了下来。
林宿微微一笑,“没什么,举手之劳。”
…
监控看完,宋啸天就回来了。
韶兰神色凝重,“啸天…”她刚出声,却发现宋啸天比她还沉默,“……?”
宋啸天眼底酝酿着一场风暴。
“监控看得怎么样了?”
韶兰便将那两段监控拉出来给人看了一遍。宋啸天的风暴顿时又卷得大了点,抿着嘴半晌没说话。
韶兰,“怎么了?电话……”
跟前终于开口,“回家再说。”
这会儿已经接近饭点了。
宋啸天心事重重,看了眼手机,又看向林宿,“本来今天说要一起吃个饭。感谢林同学…还有贺会长。但现在家里——”
林宿晃晃手,“你们先处理家务事。”
宋啸天抱歉,“实在不好意思,你看过两天……”
“没关系,我还要在首都待一阵子。”林宿说完一顿,望向身旁的贺振翎,“…我们,是要再待一阵子吧?”
贺振翎垂眼低笑,“不是你做主?”
林宿羞涩,“唉,你…”
跟前三人:“……”
旁边的下属:“……”
一家三口缓缓告退:“我们不打扰了,下次联系。”
-
回到宋家,家里灯火通明。
佣人看见三人回来,惊讶,“先生,你们不是在外面吃吗?”
宋啸天脱下大衣,只问,“瑾桉呢?”
“还在楼上呢,说要绝食。”
“是吗,那就别吃了。”
佣人惊了下,哪见过宋啸天这样冷脸说话。她隐隐感觉气氛不对,应了声,“是。”便上楼传话去了。
她上了楼,敲敲门,“小少爷,先生他们回来了。”
宋瑾桉一愣,有点得意:果然装可怜是有用的,还是偏向了他。但他嘴上还是赌气地说,“回来了我也不吃!”
他说完,却听门外顿了秒:
“先生说,那就别吃了。”
“……什么?”
宋瑾桉呆了两秒,一下起身拉开门,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爸说的?”
佣人点头,“是。”
宋瑾桉哪受过这种委屈,直接憋不住了,噔噔噔地就冲下楼。他刚准备来出“一哭二闹三上吊”,下楼却看三人都坐在沙发上。
宋啸天和韶兰坐得端端正正。看他下楼,都沉着脸望过来。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宋啸天直直道,“过来。”
宋瑾桉发着怵挪过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