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票上, 写着已购工艺杯两只。
开票时间是今天下午。
四周都一片安静。
宋瑾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哑然半晌,“你…”
林宿抖了抖发票,“这是我买来送给朋友的礼物, 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他看向完全怔住的宋瑾桉, 点明:“尤其是小少爷你——”
“怎么一上来就说是他‘拿’的呢?”
“我…以为是……”
宋瑾桉张了张嘴, 脸上青红交加。很快, 他又瞥向同样有些愣住的周黎, “主要是,周同学刚刚也没解释。”
林宿就看了眼周黎, “他帮了我一个小忙,我送他的谢礼。”
他腼腆道, “我伴侣太爱吃醋了,所以我让学长保密。”
一众视线刷地移向贺振翎。
贺振翎,“……”
周黎马上反应过来, “对, 我怕突然说出来, 贺先生误会。”
贺振翎顶着张冷脸, 似飘下一声呵笑,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向身侧。
林宿抿唇, 目视前方。
众人纷纷散了视线:“嗐, 还以为怎么了呢,直说不就好了。”“最开始也没人说他偷, 是宋家小少爷说了,才……”
“对啊, 是他先扣的帽子……”
议论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宋瑾桉煞白了脸, 攥紧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林宿会有发票…是顺着他的局做的吗?如果要推翻说辞, 只能去证明林宿是后面补的票——
但金老板已经开口,说监控都“毁掉”了。
这会儿就连那群富二代们也都安静下来,没人再吱声。
林宿将发票一收,又提醒,“不继续找你的‘手表’了吗,小少爷?”
他朝回过神来的宋瑾桉笑笑,“如果没找到,记得和大家道歉加‘赔偿’。”
宋瑾桉唇抖了抖,“我……”
雪泥马看戏:【盒,偷鸡不成反蚀一盆米。】
“手表的事先不说。”
花蹊突然站出来,“刚才你们三言两语给人‘定罪’的事,总该先道个歉吧!”
她扫过宋瑾桉和两名富家子,又看向金永文。
周黎也直棱棱地站在那儿,完全没给人台阶下的意思。
宋瑾桉僵了僵,硬着头皮道,“…是我误会了。”那两名富家子面色难堪,“我们也没说是你‘拿’了…只是说电话……”
“嗤。”一声打断。
金永文还带了点没栽赃上的不满,没皮没脸地站在那儿,“没偷就没偷呗,多大点事儿?怎么,还要我道歉?”
花蹊义愤填膺,“你…”刚要开口就被周黎拉回。
金永文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为得意,“真要说,你们这群穷学生能坐上这种豪华游轮,还得感谢我呢。”
他傲慢地笑了笑,“来啊,说声谢听听。名校的学生,不会这么不懂感恩吧?”
跟前的学生们都忍着气看去。
金永文正得意洋洋,突然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们感谢你?”
林宿似笑非笑地看来,“不该你磕头朝他们谢罪吗,金老板?”
金永文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就问过你,监控‘坏’了,你确定吗?”
金永文愣了下。
没等他反应过来,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了声:“那些是什么人!?”
众人顺着视线一道望去。
游轮靠近码头,岸边的情形也清晰落入眼中。码头外已清出一片空地,监察协会制服迎风猎猎,皆腰间配械。
四周围满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金永文不认识监察协会,但也直觉不妙。他脸色一变,转头大喊:“警卫队呢!?这些是干什么的——”
甲板上顿时也乱成一片:
“怎么回事!”
“有人犯事了?这是哪个执法部门?”
……
然而再怎么慌乱,也无处可逃。
游轮很快靠岸,长梯一落,监察协会成员便“哗啦”涌上甲板!
金永文一下被逮住,慌忙喊道:“干什么!?谁让你们——”
女天师银霖直接踩着长靴穿过人群,走到贺振翎跟前,递上一柄唐刀:
“会长。”
贺振翎一手接过,挂在腰间。
他在金永文震住的目光中,反手掏出证件,声线冷淡:
“监察协会执法。”
周围一瞬失声,面色震惊。
贺振翎视线扫过,在凝滞的人群中对上下午那几张脸,“这几个直接带走。其他的先接受调查审讯。”
几人一慌,哗啦被扣住!
他们还没从这场猝然的变故中回过神,就被监察协会的人员齐齐带走:
“等等,凭什么抓我们!”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话落就被拧住胳膊,一声惨叫,“啊!!”协会成员面不改色,“这些等你进了审讯室再交代。”
…
甲板上一时捕的捕,搜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