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协会审讯。”贺振翎说着起身,低眼,“你呢?”
林宿定定,“自然是回学校上课。”
贺振翎,“……”
相对无言间,忽然听沉秋“咦”了声,腼腆探头,“可是…我们马上就走了,你们也可以继续共度良——”
陆衍周一把拉住他!打断。
随后抱歉地看向两人,“请见谅,阿秋现在记忆不全,说话不知遮掩。”
两人,“………”
林宿转头,“原来当时齐桩被我们两句话‘坐实’罪名的时候,是这种感受。”
贺振翎轻呵了声,垂睫,“他是坐实,我们是吗?”
林宿叹气,“你不要用这种不满的语气说话。”
“……”
沉秋已经推着轮椅飘走,低头小声,“你看,我说他们要开始共度良宵了吧。”
…
午休时间不算太长。
在贺振翎回监察协会后,林宿也赶在上课前回了学校。
回到教室,午休刚刚结束。
陈佑看他回来,几乎一跃而起,激动地扑棱过来,“你去哪儿了?你错过了中午这场直播!你不知道有多精彩~”
“……”不,他特别清楚。
林宿配合道,“我去和朋友聚餐了。怎么了?”
陈佑一脸带着惊天大瓜的表情,悄声,“晖城协会在表彰大会的现场,被逮捕了!”
林宿,“…哇!”
陈佑几句话概括了盛况,又心驰神往道,“现在都在求助神秘的面具大佬,我是不是又能一睹他的风姿了?”
林宿客观提醒,“晖城都被抓了,哪来的直播?”
“……”陈佑顿时扼腕叹息,“唉!把摄影师放回来就好了。”
林宿夸他,“你想得挺周到的。”
两人没聊几句就打了上课铃。
林宿回到座位开始上课。
第一节课刚上到中途,手机就震了下,收到了孟远平的消息:
“工头家里联系我们,想向你求助。”
林宿看了眼,回道:“不慌,我还在上课。”
孟远平:“……”
孟远平:“行。[笑呵呵]”
雪泥马趴在他手边,赞叹:【小孟也是个憋坏的。】
林宿,“我就说那条‘呵呵’没准是他发的。”
-
一天的课上完。
放学时,孟远平的消息如约而至:“那边又来求助了,小友。”
林宿回:“不慌,我还要吃饭。”
等他回家吃完管家炖的佛跳墙,已经接近十一点。孟远平的求助消息实时转来,林宿打了小哈欠,躺上床回复:
“现在困了,该睡觉了。”
孟远平照例回了个“笑呵呵”。
顿了顿,大概是出于确认,他又问了句:“这事,林小友还管吗?”
“要,但不急。”
林宿回完放下手机。
当初沉秋在小罐子里被关了三天,工头怎么也得被困个三天起步。
雪泥马趴在床头:【人不会出事吧?】
“不会,工头这会儿应该还在梦里挖东西,让他多挖会儿吧。”
雪泥马:【挖东西?】
林宿笑了笑没解释,合眼睡去。
…
就这么一直循环了三天。
到了周末,林宿终于打算动身去医院。
工头的情况跟中邪似的,医生也没辙,给人找了间单独的病房挂着水。
林宿到的时候,葛立立也到了。
因为先前晖城协会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孟远平就说这次他们也开个直播。
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让葛立立就拿手机录一下,算是给群众一个交代,顺便洗清泼给他们的脏水。
【我怎么觉得,‘顺便’的内容才是最关键的?】雪泥马一路漂浮。
林宿这会儿已经戴上面具,踏过走廊。
他摇头,“你也太不知遮掩了。”
【……】
他们事先和医院打过招呼。
到了病房门口,林宿和葛立立便直接推门进去。
门一开,病床边的工头老婆一下看过来,激动起身,“大师!大师您终于来了,求求你救救人……”
林宿,“想清楚了?”
工头老婆愣了下,反应过来,忙不迭道,“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命重要!您说什么我们都会照做的!”
说话间,葛立立已经打开了直播。
镜头对着林宿,然后就听他“卧槽”了声。
林宿转头,“?”
葛立立不好意思地抬头,“弹、弹幕一下涌太多,刚手机卡了。”
雪泥马已经杵在屏幕前,蓄势待发地播报弹幕,小嘴一张:【老婆——】
“……”
唉,这些不检点的。
林宿略过背后的动静,看向工头。
床上,工头面如纸色,嘴唇青白。像是被困在梦魇中,皱着眉时不时抽动两下,口中发出模糊的呓语。
林宿开口,“还是之前的条件,供奉那只鬼,积德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