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我带煤灰一起,到汽车站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走出刑侦大队的小楼,夏木繁右手比至唇边,打了个呼哨。
随着一声轻响,煤灰从停车场一棵本梧桐树上窜了下来,轻巧巧地落在夏木繁肩头。
【夏夏,叫我呢?】
【有什么事?】
夏木繁抬手拍了拍它的小爪子:“到汽车站找个人,一起去吧。”
煤灰顿时来了兴致,喵呜了一声。
【好!】
五个人快速坐上车,来到荟市长途汽车站。
派出所同志早就接到消息,等候在那里,一看到他们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迎了上来,一边介绍案情一边交流进展。
人群之后站着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体型微胖的姑娘,一只手拎着个布袋子,满脸是泪,焦急地四处张望着。
夏木繁走到她面前:“你是?”
黄裙姑娘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是鲁萍萍的同学,戴俏。”
夏木繁看向她手中的布袋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戴俏:“萍萍的衣服。”
夏木繁:“为什么拿着这个?”
戴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悲伤与担忧:“我怕,我怕萍萍被人欺负了……”
女孩爱护女孩,戴俏一听说鲁萍萍失踪,第一反应是被人欺负,可能衣服会被撕破,她得带着换洗衣服过来,不能让萍萍太狼狈。
学校宿舍里,每人都有一个对应的衣柜,戴俏便拿了一套鲁萍萍的衣服,棉t恤、短裙子,连内衣、内裤都带齐了。
看着布袋子里的衣服,夏木繁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
她也是女性,更能感受到女性受到伤害时的委屈、痛苦与绝望。
夏木繁叫来冯晓玉,将布袋子交给她:“这是鲁萍萍的衣服,虽然洗过,但应该也存留有她的气味。不过最好还是回宿舍找双她穿过的鞋子,这样警犬工作时更有效。”
戴俏看到女性警察,眼中泪水再一次涌了上来:“警察,警察姐姐,你们能找回萍萍的,对吧?她很好,真的非常好,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啊。”
正说话间,鲁萍萍的二哥鲁平茂快步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夏木繁面前,吓了她一跳,忙与冯晓玉一左一右将这个敦实的汉子搀扶了起来。
鲁平茂从昨晚找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精神近乎崩溃,一见到负责的刑警,便哀求起来:“警察同志,你们帮帮我,帮帮我们!萍萍才十六岁,她从小就想穿白大褂,初中毕业就考进卫校,学习真的特别努力。她读了一年,好不容易适应了学校生活,怎么就不见了呢?”
说到这里,鲁平茂眼眶通红,泪水在打转转,强忍着没有落下。
“萍萍前天打电话回村里,是我接的电话,她说学校的期末考试成绩要到下学期才公布,考完最后一门就可以放假回家,让我来镇上接她。她刚离开家的时候,是我送她到的学校,寒假她自己坐长途车回家,也是我来镇上接。我以为这条路没有危险,谁知道这回就出了事?她今年五月才满十六岁,她才那么点大,到底是谁把她带走了?”
只要一想到妹妹会被人贩子拐走,卖到穷山沟里去,鲁平茂就痛得无法呼吸,自责不已:“我应该来接的!我应该来学校接她。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说到后来,鲁平茂恨不得几巴掌把自己扇死。
夏木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你别急,鲁萍萍昨天下午失踪,到现在还不足24小时,我们很有机会找到她。”
夏木繁转过头看向戴俏:“你知道鲁萍萍拎着的红色网兜里装了些什么吗?”
戴俏与鲁萍萍在学校朝夕相处,关系很好,对这些了解得很清楚:“萍萍给爸妈买了两斤苹果,给哥哥买了香烟,给嫂嫂买了搽脸的雪花膏,哦,还有给侄子买的黄色喷水枪、侄女买的红蓝两色的玩具小电话。”
夏木繁:“雪花膏是用什么瓶子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