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费新梅、费青柏拗不过费雪兰,只得暂时放过顾少歧。
费雪兰没想到顾少歧会对父母之死那么在意。
她原以为只要除掉顾少歧的父母,他没有其他亲人了,心思自然就会全放在她身上。没想到顾少歧自父母去世之后便变了一个人,冷漠、绝然、一心只想破案,对她也不再顺从,眼看着两人感情越来越淡,费雪兰真的很慌。
但她不敢说,怕哥哥杀掉顾少歧。
后来,顾少歧去荟市当上法医,一身警察制服刺人眼,身边皆是警方精英,费青柏有所顾忌,不敢、也没机会再下手。
费雪兰联系过几次顾少歧,但两人渐行渐远,只能选择放手。
现在,顾少歧的同事说,他其实心里有她?
旧日校园甜蜜涌上心头,费雪兰心思浮动,眼角有了一丝晕红。
夏木繁:“顾少歧是费立言、穆安春的嫡亲外孙,这一点无庸置疑,只需要一次dna检测便能真相大白。费将军盛怒之下岂能放过杀害亲生女儿的凶手,他将动用公安部、军部的所有力量来追查此事。到那时,你们做的这些事情能瞒得过去?”
费雪兰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爷爷的能量有多大,她当然知道。
费青柏之所以不敢动顾少歧,除了因为费雪兰喜欢他这个原因之外,也因为害怕被查,进而惊动费立言。
杀顾明康、谢丽姣,费青柏不怕。因为他们远在荟市,伪装成入室盗窃现场,混淆警察的侦查方向,荟市警察永远也不可能查到费青柏身上。
但顾少歧不一样。他若身亡,即使伪装成自杀,警方也会调查他的恋人费雪兰,以及费雪兰的所有社会关系,到时候根本瞒不过费立言,依他老人家的睿智与阅历,看到顾少歧那张脸便会产生怀疑。
费青柏谁都不怕,就怕爷爷费立言。
经历过血与火历练的费立言话虽不多,但不怒而威,目光到处,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当年就是费立言一句话:男儿要吃苦,便将费青柏送到部队特训,即使受伤也不许回来。
连费青柏都怕费立言,费雪兰就更不用提。
一想到爷爷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费雪兰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能让爷爷知道!如果让他知道,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眼见得火候差不多了,夏木繁站起身来,看着费雪兰语重心长地说:“原本我建议顾少歧先找费立言,认完亲之后再来追查凶手。但顾少歧念旧情,希望我先找你谈一谈。他托我问你一句,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该如何自处?是自首以证清白,还是咬定无辜等警察上门抓捕?你好好想想吧。”
丢下一个地址,夏木繁与孙羡兵、龚卫国离开。
只留下费雪兰坐在休息室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思绪万千。
三人回到宾馆,龚卫国第一个跳了出来:“喂,小夏组长你在搞什么鬼?你这是打算使用美人计吗?”
孙羡兵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唉呀,你用顾法医做饵,她能听得进去?”
夏木繁难得调皮一回,眨了眨眼睛:“顾法医长得好看,专业能力强,脾气又好,这样的对象千里挑一,费雪兰至今未婚不就是念他的好么?用一下美人计有什么不好?”
龚卫国急得满头是汗:“顾法医恨死了费雪兰,只是他涵养好没骂人而已,哪里还会有半分旧情?他要是知道你拿他使美人计,恐怕想死的心都有。”
夏木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只要能把凶手揪出来,我想顾法医也不会介意这一点点牺牲。”
龚卫国跺了跺脚,却没有再说。
孙羡兵更关心费雪兰能不能上钩:“费雪兰要是不肯自首,而是等我们一走就和费新梅、费青柏陶联系怎么办?如果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我们到哪里去抓人?”
夏木繁坐在椅中,懒洋洋靠着后背,丝毫不慌:“他们的所有资源都是费立言、穆安春给的,想跑?嘁!跑到天涯海角也能给揪回来。”
孙羡兵这才稍微安了点心,长吁了一口气:“你这么肯定,费雪兰会自首?”
夏木繁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出理由。
孙羡兵熟悉夏木繁的性格倒还好,龚卫国却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他想了想,走到矮柜旁拿起开水瓶,泡上一杯茶送到夏木繁手中:“夏组长,你刚才说了半天话一定累了吧?喝口茶。”
为了拍马屁,龚卫国去掉了“小夏组长”中的“小”字。
夏木繁接过茶,一口饮尽。
龚卫国嘻嘻一笑:“夏组长,你给我们说说呗,你为什么觉得费雪兰会选择自首,而不是和母亲、哥哥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