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上方有地址,右上角还有一个号码牌。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去这个地方?”原谨说,“但这个地址,怎么会是……”
权律深:“先去看看。”
他们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导航前往。
他们到达目的地时,看到一个巨大的建筑。门一侧挂着一张婴儿海报,告诉他们,他们没有走错地方。
一群护士看到陌生面孔,本要组织,可看到权律深手中的号码牌,瞬间换上和善的笑意。
他们没有阻拦,而是温柔地引路。
最顶层的房间是vip楼层,需要通过层层指纹解锁,安保系数很强。一位护士领着他们到达顶层,这一层楼并无多少人来往,行走之间,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最角落的房间被打开,一股淡淡的淡粉香,扑面而来。
权律深等人微微一怔。
老实说,他们并不是多喜欢小孩子的人,但这一刻,他们看到室内温馨的布置,以及嗅到的软香。他们不仅没有产生反感情绪,反而感受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平静。
室内没有别人。
巨大的落地窗前,金灿灿的暖阳照进室内,摇篮床在微微摇晃。
权律深走近一看,摇篮床内躺着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小婴儿。
小婴儿睡得正香,一只小手抵在颊肉下方、挤得脸肉微微鼓出,眼尾还有一枚鲜红小痣。乌泱泱的长睫轻轻晃动,连带肉乎乎的脸肉也抖出弧度。
鼻尖小巧粉红,嘴唇下方还有一个小窝。不知道梦到什么,他正哼哼唧唧的,又伸腿蹬了蹬被子。
护士将绒毯重新提上,她声线与神色皆是温柔的,语气轻柔:“接下来,将由你们照顾他。”
临走前,她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们是最先到的。”
护士一走,原谨再也按捺不住情绪:“这是……小藻?”
不仅原谨一眼认出这是谁,权律深和楚熙,也一眼确定,摇篮床中的小婴儿,是虞藻。
他们惊讶的是,为什么虞藻会突然变小?
他们来不及思索过多,摇篮床微微摇晃,原来是小虞藻翻了个身。
他们目不转睛盯着,心脏狠狠抽动一瞬。
有点过于可爱了。
原谨挺讨厌小孩子的,他觉得吵又爱哭,看到小孩就想给一巴掌。特别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最是烦人,哭起来很折腾人。
可是虞藻也太可爱了吧?
胖乎乎一团,跟糯米糕似的。那脸蛋肉,谁能忍住不去嘬一口?
“不是,这也太小了吧……”原谨伸手比了比,感觉他的手掌比虞藻整个脑壳还大。他侧过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熙试着捏了捏虞藻的手指,软糯触感让他微微一怔。他看向权律深,等待会长的发话。
权律深:“奶瓶在哪里?”
楚熙:“什么?”
“小藻可能快醒了,我们得提前找好奶瓶和奶粉。”权律深说,“不然小藻会哭的。”
原谨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再怎么样也不能饿着虞藻。他们在屋内找了一会儿,好在奶瓶和奶粉的位置还算显眼。
但问题来了,说明书呢?
“小藻这么大的宝宝,应该喝多少?”原谨手忙脚乱的,“水呢?加多少水?”
楚熙一脸凝重:“这里有电脑吗?我上网搜一下。”
他们都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当下和新手奶爸似的,什么都要现学。
等补完基本的育儿知识,他们又回到摇篮床边上,看得入迷。
原谨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拍了一张小虞藻的睡后萌照。他说:“这就是小藻。”
楚熙:“虽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也许,这是上帝交给我们的任务。”
权律深:“嗯。”
他们是任务是,把小虞藻养大。
不过,他们也是头一回知道,他们公会居然还信仰上帝。
原谨拍得有些入迷,他疯狂按着快门,各个角度都没错过。
尽管无声,但睡梦中的小虞藻,还是被打扰到了。
他抿抿唇肉,还有些稀疏的眉毛皱起。他拧起小包子脸,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
原谨怔了怔,被萌了个正着,按快门的动作也更快了。
事实证明,在足够弱小时,哪怕生气,也会让人以为在卖萌。
小虞藻看起来要醒了,他双手双脚在空中乱伸,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却抓了个空。
他动作一顿,旋即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
三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猝不及防出现在视野间,庞大的阴影宛若巨兽蛰伏在身侧。
小虞藻小脸一呆,旋即唇肉哆嗦地抿起。
哇呜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让三个男人同时陷入无措,他们陷入仓皇之间,本想上手去抱,可现在的虞藻太小了,他们根本不敢抱,生怕把虞藻抱坏了。
权律深毕竟是会长,他担起大任,抱起虞藻。却因手臂僵硬、过分紧张,小虞藻觉得抱姿不太舒服,又觉得权律深的肌肉硌得慌。
小虞藻的眼眶蓄起大波泪水,肉乎乎的脸肉往肩头一埋,把权律深的西装蹭得到处都是鼻涕与眼泪。
哭得更大声了。
原谨和楚熙焦头烂额,他们一人翻阅一旁的育儿书本,另一个在网上搜索对策。
堂堂killer会长,无限世界叱咤风云的顶级玩家,竟也会有现在这般无措的一面。
小虞藻哭得悲伤欲绝,泪水跟止不住一般,源源不断溢出。
小手紧紧扒拉着权律深的肩头,仰起的面庞湿润粉红,黑葡萄似的眼中满是控诉与委屈。
权律深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僵硬道:“不……不哭了。”
他竭力让语气变得柔和,努力去哄。可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产生反效果。
虞藻哭得更委屈了。
小虞藻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抱得他一点都不舒服。
他醒了、哭了,还不拿玩具哄他,更没有给他泡奶粉喝。
小虞藻太伤心、太难过了。
以往他一睡醒,就有玩具和奶粉,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连拥抱都是硬邦邦。
三个男人束手无策时。
门口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的方向,蓦地想起护士的话。
护士曾说过,他们是最先到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除他们之外,还会有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