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得过太监在旁边说一百句。隆庆
听到小心肝儿心疼他,气也消了一些。
不一会儿,内阁听到隆庆要处置石星的消息,全都赶来面圣。
徐阶为石星说情,并且让隆庆收回游幸南海子的想法,留在宫中,主持朝政。
李春芳和赵贞吉作为他的学生,自然跟他站在同一阵线。陈以勤作为隆庆的老师,虽然也想劝谏两句,但也知道不要在他的气头上顶撞他。
张居正站在最后,不发一言,甚至用眼神暗示过朱翊钧,让他不要说话。
隆庆听到徐阶的话,刚才消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又起来了。
石星还在火上浇油,在御前跪得笔直:“若君父无道,劝谏乃是臣子的本分,陛下若要降罪,臣甘愿受罚。”
朱翊钧觉得,他就是来故意讨打的。不仅讨打,还找死。
皇帝碍于舆论,虽然不会直接砍了言官的脑袋,但廷杖也是能打死人的,尤其这个执法权还掌握在腾祥手里。
石星那封奏疏,就差点名骂陈洪和腾祥,腾祥又怎会饶了他。
“大胆!”
隆庆还未开口,朱翊钧先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石星!”他把那封奏折扔到石星跟前,“你捕风捉影,搬弄是非,还口出狂言,目无君主,可否之罪!”
他忽然站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向他投去目光。
小家伙咬着牙,紧握拳头,看得出来很生气:“我不许你欺负我父皇。把他拖出去,廷杖二十……不,廷杖三十!”
“!!!”
这个“廷杖三十”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用意——皇太子这是要救石星一命。
徐阶见好就收,闭了嘴,不再多言。
陈洪和腾祥却很不服气,两个人一同站出来:“陛下……”
隆庆一抬手,打断他俩:“就按太子说的办。”
腾祥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就算廷杖三十,他也有办法把这个石星得灵魂出窍,正要把人带出去的时候,又听朱翊钧说道:“大伴,你去盯着,要狠狠地打。”
腾祥立刻说道:“殿下,此乃东厂职责。”
朱翊钧说:“昨日有封奏疏,山东道监察御史陈瓒举荐戚继光回京师协理戎政。父皇说要与内阁商议之后再做决断。现在诸位阁老都在,你去把折子找来。”
腾祥把牙都要碎了,只看向隆庆,求皇上做主。隆庆给他使了个眼色:“去拿。”
“遵旨。”腾祥只得去了。
隆庆
又看了徐阶一眼,“巡幸南海子的事就定在下月初五。”
“……”
隆庆没再追究石星的事情,但巡幸南海子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妥协。
他毕竟是皇帝,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徐阶也不好再坚持。随即和皇帝各让一步,巡幸南海子可以,但行程只有两日,不能再多了。皇太子和内阁伴驾,后宫的娘娘们就不要舟车劳顿了。
众人退下之后,只有朱翊钧一直陪在隆庆身旁。隆庆不说话,他也一声不吭,父子俩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呆了许久。
隆庆问他:“钧儿是要饶那石星一命。”
朱翊钧却说:“我只是不想遂了他的愿,也不想遂了其他人的愿。还有……我也不想父皇后悔。”
“怎么说?”
“打死他,就是成全了他刚正不阿,敢于直谏的名声,传出去,别人会说我的父皇不好,我不爱听。”
徐阶没有做过朱翊钧的老师,但这么多年,朱翊钧也没少从他身上学习处世之道。
隆庆一把搂住儿子,他的日子过得太难了,别人都不了解他,大臣们想方设法的欺负他,只有儿子是真心待他。
朱翊钧也回抱着父皇,他知道这些大臣个个老而弥坚,与他们周旋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皇爷爷尚且艰难,更何况是他的父皇。
还有那群太监,在他皇爷爷面前听话又老实,却欺负他父皇性子软,暗地里煽风点火,挑拨是非,只会怂恿父皇和大臣对立。
第二日,张居正来给朱翊钧上课,讲完了当日课程,朱翊钧向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矛盾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