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谁是?”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轻轻的敲玻璃声,洗完澡的annie倚靠在门框上,不知道已经在那听了多久,似笑非笑:“打扰一下,需要帮忙吗?”
“是这样的。”乐清挠挠脑袋,侧过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annie,“孩子的母亲有可能,是她。”
江随之:?
发胀的脑袋终于转不动了,江总忽然很想逃避一下现实先。
而乐清小心翼翼瞅着已经快要在崩溃边缘的江随之:“所以如果你要做孩子后爸的话,应该是……”
话没说完,她肩膀忽然一沉。
巨大的热源整个扑在了她身上,是终于站不住的江随之倒了下来。
还好乐清身手矫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江随之!”
这人额头烫得厉害,狼狈得一点都没有以前那么桀骜恣意的模样,双眸紧闭,一看就是病得狠了。
打击这么大吗?
乐清表情复杂地摸了一下江随之的脑袋,很想掰开看一看里面是怎么长的,是不是比正常人要多好几个沟,不然也不会脑补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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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睡是不能睡了,乐清只好让守在附近的保镖过来一起把江随之带去医院。
还好只是发烧,倒是没有其他问题。
可在医院输完液江随之还是没有醒来,乐清只好又把他带回了民宿。
不能让病人睡在小沙发上,尤其是江随之这么大的个子,所以还把他放在了自己床上。
怎么这么能睡?
“让我猜猜。”annie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闲散看戏,“从你回国到今天,他如果一直在找你的话,连带着飞机上的时间,估计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乐清:“……”
她没忍住:“他是虎吗?”
annie支着下巴:“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人全程说的是中文,她虽然现在靠着回忆捡回了一点中文基础,但并不能完全听懂。
乐清只好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
果不其然,连带annie都沉默了。
隔了许久,她唇边漫出掩盖不住的笑声:“所以你说他以为你是孩子妈妈,忘不了孩子的爸爸,为了逃避他的追求所以带着行李跑了?”
乐清:“大概或许是?”
“那你们两的关系,我不同意。”annie轻哼,“他太蠢了。”
乐清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但笑着笑着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如果江随之从一开始就这么想,那这段时间一直到他找到这个民宿,他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这么多天连觉也不睡,怎么有人能一根筋成这样。
annie说得对,他的确有点傻了。
她不由得再次看向床上的男人,第一次见到睡着的江随之,没有故意戴上眼镜后的稳重,也没有透出那双眼里的锋芒,他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有点发白,要是被孩子们看到他们心里的大英雄变成了这样,一定会哭。
乐清又叹了口气,然后看到床上的人手指轻轻动了动。
“江随之?”她试着喊了一声。
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乐清沉默几秒,忽然对annie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行我还是给江叔叔打个电话,让人过来接他吧,陈秘书一定还在英国。”
话音才落视线里的那双手又再次动了。
乐清:“……”
然后她看到床上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就是有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起身走过去:“醒了?”
江随之闭了闭眼,有气无力:“脑子还死着。”
这下乐清实在是憋不住了,扶着额头笑了出来,越笑越止不住,她真的没办法把做出这么傻的事的人跟江随之对应在一起,居然还试图装睡。
江随之是很想一直装睡下去的,尤其是在听到annie跟复述他的罪状一样把过去那些蠢事一起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真的完了。
比当初被扔到垃圾桶里还要让人绝望。
以后要怎么在乐清面前抬起头,他连人都还没有追到。
你什么时候能忘了他…
忘了,他…
为了达到可耻的目的,专门戴上装逼的眼镜,刻意换上温柔的口吻和眼神…
后爸…
要知道他甚至已经想好以后去给江言扫墓时要磕几个头了。
想到这里,江总的心再一次变得麻木。
“你们聊。”annie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