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人送的?”他擦着手问。
乐清顿了下:“一个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让她这么看重?一条几千块的手链都差点哭出来,还放狠话让人用命抵。
他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语调:“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吗?
或许对于对方来说自己只是众多关系网中的一个,但对于当前的她来说,的确很重要。
“嗯。”
没有否认。
江随之记得林简说过,乐清这个人仿佛没有什么牵挂,所以对任何事情都可以不那么在意,在接触这么久以来也从未听她说起过什么朋友。
她的生活和圈子都太干净了,干净到几乎一无所有。
今天却出现了例外,一个忽然出现的、很重要的朋友。
江随之脑海里顿时冒出了很多可能性,在一一清点后忽然有一条被标上了高光,就像他那天错加的群里乐清的名字被标上高光一样。
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意愿将孩子留在身边,或许有其他打算。
还是说……孩子要有后爸了。
这个可能让江随之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真的没事吗?”乐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看到他的手已经被冰水冲得开始发红,这个天气的凉水不是闹着玩的。
再怎么说今天也有江随之的帮忙,乐清觉得这个人治病的方法十分薛定谔。
“碰一下可以缓解吗?”她问。
水流声盖过了她轻轻的声音,江随之没听清,侧头问:“什么?”
“我今天跟你聊完以后,查了一下这个病。”乐清是很认真地在跟他分析病情,“一般是因为过去缺少某些心理需求和情感需求才会引起的,所以会让患者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产生想要触碰别人的冲动。”
这些话医生讲得比乐清还要专业,不过江随之倒是有些感兴趣她会怎么说。
“所以如果碰一下能有缓解,总比冲水要好。”乐清说,“过度压抑后会更严重。”
江随之终于懂了,他垂眸看了眼乐清的手,刚才钳制住那个女人的一双手,看起来清瘦却比想象中要有力量,手背的血管隐隐可见。
他才压下去一点的躁动又再一次浮起来,让人焦躁也让人渴望,凉水都不管用了。
看出来了他的迟疑,乐清主动问:“我碰你一下试试?”
江随之喉间微动,好几秒才低低嗯了一声,视线随着她的手而动。
不过半秒,他的后背就贴上了很轻的触感。
像是在哄睡着乍醒的孩子一般,乐清的动作很轻,一下又一下轻缓地拍着他的背,感受不到体温,可是心里的躁动却得到了缓解。
26年来,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到现在,江随之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安抚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得到正面的情感回馈。
的确会让人上瘾,也莫名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外面的林简已经守了很久的门,再守下去怕是整个会场的人都会觉得她今天要在这儿站岗了,她推开门:“晚宴马上开始了,你们怎么……”
“?”她目瞪口呆地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乐清很快收回手:“他被吓到了。”
“???”
等会儿,主语是不是弄反了?
他以前一人打遍一条街的时候也没见他被吓着啊。
“你……”林简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胆子挺小啊?”
“嗯。”江随之擦干手,抬眼反问,“有问题?”
林简微微一笑:“没问题。”
没问题我脑袋摘下来给你踢。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低声道:“我让林子找了不少人在外面浑水摸鱼,你们趁这个机会赶紧出来,不然一会儿瞒不住了。”
“乐清你先出来。”
“好。”乐清朝江随之看去一眼,无声询问。
对方几可不察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这才拿上盒子,在林简的掩护下快速走了出去。
过了两分钟江随之也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过去,这下彻底没有任何后患了,林简也能逮住机会:“你们两个在里面是干什么呢?”
赶在江随之开口前,她面无表情地说:“别跟我说你在里面吃噎着了。”
“……”江随之睨她一眼,“你们姐弟都该去进修说话的艺术。”
“那你进修什么,嫂子文学吗?”林简皱眉,“虽然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