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李敏就挂了电话,不想听到任何回答。
亚东集团在京州的能量,足以将这件事摆平。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都能动用各种关系,给解决了。
当初与何昊在一起时,李敏喜欢这种感觉。
生活中的大多事情,好像都变得如此容易。只要脑中有想法,便能轻易落地实施。曾经工作中的诸多不顺,不是能力问题,而是站位不同。往来人脉都是名流,谈论的话题都是充满了利益的流动。
那时的她,的确是不想听到任何对生活艰辛的抱怨。她也并不轻松,默默观察着那一个不甚熟悉的阶层的生存规则,模仿着他们的说话与做事方式,做到让身边的人满意,再学习去牵桥搭线。这些事,并不比一份工作来得简单。
可是,如今的自己,竟还会怀念上班的时候,似乎很纯粹,最大的埋怨不过是领导傻叉,下班后去吃一顿火锅泄愤。
念头刚生,李敏就掐灭了,不必美化过去,那时的她绝望于无力改变一尘不变的生活,她没有一刻想回到过去。
外边到底气温低,她走进温暖的屋内,关上玻璃门,将寒冷隔绝在了门外。
过完荒唐的周末,周一早晨被闹钟吵醒时,孟思远艰难地伸出胳膊,关掉了闹钟。腰被身后的人箍着,她试图拿开他的手,却被他搂得更紧,臀后还感觉到被顶着。
“放开,我上班要迟到了。”
“急什么,你又不用打卡。”
他晨起的嗓音有些低哑,说完嘴唇就碰到自己光裸的背上。他这人无需上班,说得倒是轻巧,孟思远掰开了他的手,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急匆匆地去找衣服套。
她急匆匆地洗漱完,看了眼时间,拿了包就出门,没再进卧室一趟。
打车到公司,买完咖啡就快步走向办公楼,坐到位置上后,孟思远都有些喘,赶得太急忙了。
半个小时后有部门会议,她打开电脑,边灌咖啡边看资料,时间差不多时,她就去会议室候着了。
是市场部的例会,上司胡志峰召开的。算是走流程,各自汇报后,上司讲了接下来的业务重点方向。
孟思远听完后,内心有疑惑,但没有提出。直到会议结束,她留下问了上司,老板上次开会提到的一条新业务线,要不要去尝试做一下。
胡志峰一口回绝了,说老板只是说可以去研究下,没有说一定要做。他觉得上半年不如将资源精力都放在原有业务的深耕上,而不是投入到一条风险高、回报极其不确定的新业务线上。
孟思远点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条新业务线,是她想做的。上次开会,老板提过一句,她当即记下,研究了许久,觉得可行性很高,完全值得去做这条新业务线。
当然,上司说的也是事实。
但谁做业务,都不能完全规避风险的。公司是在增长,然而增长减缓的势头已现端倪。在竞争异常激烈的市场上,是不进则退的。不能走得足够快,就会意识不到地迅速被市场抛弃。
上司是拿业绩说话的,不然坐不上这个位置。然而这也是他拒绝的理由,原有业务保持着增长,没必要去冒险。
然而除了业务层面的分析与判断之外,孟思远认为老板是想做这条新业务线的。提的那一句,就足够她捕捉到信号了。
这两点原因,足够让她去争取做这件事了。
虽然在上司这有阻力,拿不到预算与支持,但她仍有很多准备可以做。
恋情之初,两人就各自忙碌着。
周一孟思远下班时,肖华就已经去出差了,连着一周的工作日都不在京州,只有晚上会打电话聊天。
她并无多少失落,自己也很忙。在公司的位置,是由业务能力决定的。开拓业务,争取资源,构建和维护人脉,每一项都需费力费脑,钱不会是拿得轻松的。
她的生活算得上决策保守,甚至有些无趣,而在工作中,她并不按部就班、等待着任务的下达,比起大多数人,甚至算得上风险爱好者。
业务做成了算她的,万一砸了,还有老板担着。当然,道理看起来简单而轻松,她还是会有很多担心做不好的时候。
周五下午,她提前下班了。回家拿了行李后,就去机场,独自去新加坡。落地后,他来接了她,他是由出差的目的地直接来的。
上车后,他未问她吃过晚饭没有,就直接带了她回酒店。刚进房间,行李刚落下,两人就迫切地吻着对方。
彼此都在刻意压抑着想念,不知是在向谁证明,他们不会为恋爱而分心,能够足够理智地专心投入工作,不会被感情所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