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 宁哲是安排了整个假期的温泉之旅活动的。
只是非常不凑巧,第二天孟钧阳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接完电话后,面色微沉, 径直看向宁哲道:“不好意思,我们得先走了。”
孟钧阳看着疑惑的时白荔,简单解释了几句。
“警局那边说,关于当年的事……有一些新发现,需要我们过去。”
与此同时。
萧随那边也是一样收到了消息。
几个人对视一眼, 都没有多说什么。默契地回房间开始打包行李,准备返程。
只是按理说只需要时白荔、萧随和孟钧阳回去处理这件事。
但离开前,萧随却非常难得的,把姚宴西也叫上了。
“你和我一起去。”
姚宴西微微一顿。
他认真道:“母亲她……没有参与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萧随不可能是突然觉醒了什么兄弟之情才要把自己捎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或许和他认识的人有关, 所以需要他也到场去提供信息。
乍一听起来,这个人选非常像姚欣。
但姚宴西很清楚, 姚欣和自己一样,对于时白荔的身世都是一如所知的状态,不然也不会在之前搞出那么大的笑话。
他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人。
但这件事并不是她的手笔。
萧随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并未开口。
姚宴西沉默着, 终究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宁哲颇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邀请朋友们来玩, 结果来玩了个一天, 就都有事散了。上次邀请来温泉山庄也是结束得很不怎么样。
难不成……
他真就是个攒聚倒霉体质?
……
车子一路疾驰。
时白荔坐在副驾驶, 询问开车的孟钧阳:“是有什么新消息了吗?”
孟钧阳含糊了过去,并未回答。
直到两人到达家里, 孟伯清和祝之嬗都已经在客厅里了。
这一次,是调查组直接上门来询问。
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会儿了。
调查组先单独询问了孟伯清和祝之嬗, 主要还是针对两人当年的社会关系进行提问。
但其实这方面能探查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孟伯清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做生意,我都是主张和气生财,只要不是太过份,我都愿意退让一步。所以真要说结仇的……我都想不到一个名字。”
他的性格家教如此。
所以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不惜要调换自己的孩子。
祝之嬗就更不用说了。
她性格温柔和善,人际关系简单,实在没什么称得上是有仇的人。
分别询问完,恰好时白荔兄妹俩也回到了家。
负责调查的警官便让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像是确认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询问道:“认识姚振海吗?”
这个名字一出来,几个人都是一愣。
还是孟伯清意识到了什么,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
“是……姚家的人?我想起来了,是姚家上一代的话事人,姚欣的父亲。”
姚振海是姚家上一代的家主。
只是他应该很早就去世了,已经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孟伯清有些激动:“……是他?他干的?!”
祝之嬗微微皱眉,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为什么?”
姚振海哪怕是在世的时候,和他们家也一向没什么往来。
孟伯清甚至都回忆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姚振海了。就算见过,大概也是什么聚会或是大型活动上,匆匆一瞥罢了。
一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陌生人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家下这样的狠手?
警官安抚道:“两位先冷静一下。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因为调查到马护士当年获得的巨额财产,来源都能和姚振海扯上关系。但这人现在已经去世了,具体情况和动机,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查清楚。”
其实他们已经隐约有了一些眉目。
一开始调查组都认为当年下手的人是冲着孟伯清和祝之嬗的孩子来的。
毕竟是鼎鼎有名的富家新生子。这样招眼的名头,什么绑架、拐卖、复仇之类的案件,都不在少数。
但现在他们有了新思路。
这起调换孩子的幕后之人,针对的或许并不是时白荔。
而是那个,叫做孟新月的早早离开的婴儿。
萧家的问题更多。
那或许,才是这起案子的突破口。
……
与此同时。
警局。
萧随和姚宴西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
姚宴西看着头顶的阳光,萧随的背影遮蔽了一部分,让他站在了阴影下。
他有些恍惚地开口。
“哥……是,是他吗?”
他甚至没说出口那个名字。
但姚宴西知道萧随会明白他指的是谁。
刚刚警官询问了很多关于姚家和萧家的事。
虽然没有明说,但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警方正在怀疑嫌疑人就出在姚家了。
姚宴西很确信,自己的母亲并不知情。
那么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和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