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越这一出,让得意外又突然。
他一退出,这块地皮自然而然落入林氏囊中。
助理愣了一下,偏头看向自己老板。
林桉神色淡淡,只是继续看着下一场拍卖。
这一块地会作为林氏的储备用地,自然是要收入囊中。
拍卖会结束后,内场的人纷纷起身离开。
林桉单手扣着西装上的第二颗扣子,迈步往外。
中途跟某人相遇,他反应不大,只是淡淡启唇:“容总,这是做什么?”
容隐与他并肩同行。嗓音低沉:“一点心意。”
林桉勾了下唇角。商场上,谈什么心意?
他跟妹妹之间的事情林桉当然清楚,都是人精,他当然也知道容隐此举意欲何为。
“容总,追到苏城,追到我父亲的生日宴,还不够?”林桉偏眸睨他。
俨然是对容隐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
容隐也并不意外,甚至心中早就有数。
林家长子,手腕与能力他当然清楚。
也不是没打过交道。
他若是再不出现,林桉不一定不会出手相拦。
“我在追她。”容隐嗓音微哑。
而他今日这场举措,当然也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林桉眉梢微挑。
像容隐这样的人,被围绕在中心惯了的天之骄子,就不像是会低头的。
很少谈情爱,更遑论讲真情。
可他仍是不为所动,淡声道:
“别想了,我怎么可能帮你?”
容隐偏眸看他,语气难得认真,低沉又冷静:“林桉。我与她相识十载,纠葛深重。已经不可能再放手。”
他的这一声里,揉尽了偏执与坚定。
他跟她认识远在他们之前。
而那个时候,他们不在,也是他护着她一路过来,带她成长。
林桉安静了片刻,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前方的路。
直到走到外面,车子已经在前方等待,他方才停住脚步,开口道:“到美国的头一年,忙完一个比赛、忙完入学,手头的事一空,她大病了一场。”
容隐看向他。
“药也吃了,也被照顾得很好,但就是不见好。请了不少
医生来看,说是可能也有心病的缘故。那一场病拖了挺久,她瘦了五六斤。”本来就瘦,两颊上更是不见肉了。
至于是什么心病,不难猜到。
容隐眸色微重。他沉默着。
林桉看向他,“所以,我觉得她现在这样就很好。”
站在兄长的角度,其实林桉不太愿意她再涉足感情。感情的事很复杂,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心事业。
容隐的喉结轻滚,经久无声。
“林桉。”在林桉准备上车离开时,他叫住人,“多谢。”
林桉动作微顿,没有说什么,依旧上了车。
情之一字,尝之发苦。
他的车驶离,容隐也上了车。
车内阒静无声,他点开她的聊天框,凝着她的头像看了许久。
心里一遍遍,在想着林桉刚才的话。
怪不得,她不愿再迈入。
原来是早就生了怯。
那天手中的腰肢有多细他最清楚。那场病瘦下去的应该没有养回来。
他的眸色微深。
四年很短,转瞬即逝,他想做的事情都还有很多没有完成。
四年又很长,像是隔开的天堑。
不太明亮的光线中,他阖了下眼。
那晚上后,他给她发了消息,可她翻脸不认,都没回复。
容隐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无意识地又发去一条。
舒清晚:【?】
他的眼眸很深。
按着手机,下颌微紧。
【不会再输了。】
舒清晚微愣,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她刚到鹿苑这边,鹿妈妈知道她回来,今年刚寄了青梅酿过来,让她来取。
几年不见,鹿妈妈对她的疼爱一如既往。
鹿苑正在直播,舒清晚也不着急打扰她。
她当初毕业后跟鹿苑一起在这里合租了几年。当时他经常出差,总是很忙——现在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在她面前晃。
她很久没有过来,忍不住在里面逛着。
当年走得很急,不少东西也都还放在这里。
包括柏悦苑里带走的一些摆件,还有很多她的衣服。
鹿妈
妈经常过来,帮鹿苑收拾东西时,也有帮她把一些旗袍都打理打理。所以几年没穿,但是它们都没有坏。
舒清晚突然来了兴致,她从箱底里找出当年覃漪送的那件旗袍换上,又简单绾起了发髻,将一支步摇插入云鬓之中。
上次随珩送的那支她就很喜欢,加上又很适合最近常绾的古风发髻,所以戴的频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