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腕骨攥得她生疼。
狭长的眼眸太冷。
遽然对视上,她愣了一下,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容隐说的“他”是谁。
舒清晚眸光轻垂。
从追到苏城,再到去night、现在来她家,容隐每一次都在让她意外。
好像走了她所觉得不可能的每一步。
“我们只是朋友。”她出声,“可能会有合作。”
他的黑眸紧凝着她。
合作?
随珩与她。
舒清晚抬睫,看着他的眼睛,接着道:“但我也总要嫁人。”
“不会是你。”
她轻轻巧巧,落下决议。
像是在给他们之间判刑。
四下无人的电梯口,静谧幽深。
容隐走向她,她下意识后退,高跟与地板发出声音。而她被他一带,他们身体的曲线也骤然贴合。他们明明比谁都要契合。
再怎么装陌生,身体也再熟悉不过。
他撩眼,冷声:“为什么?”
也是这时,电梯出现动静,她下意识一惊。
开了门,迅速将人拉了进去。
就像是在偷情,生怕被人发现。
容隐下颌绷紧,任由她带着,始终一言不发。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影影绰绰的光线。
他的手还箍在她的腰间,他们抵在玄关处,面积狭小而充实,便是想退开都无处可退。他迫她抬头,吻了下她的唇。
她穿着高跟,但还需要仰头才能碰上他的唇,脖颈如同被折出天鹅的弧度。
也是这时,她的手机进来消息。亮起的屏幕上,俨然是“随珩”的名字。
舒清晚眸光一闪。
她知道,他也看见了。
男人脸色极冷,握住她的手腕,取过了手机,按在手里,掌上在用力。
下颌冷硬,似是隐忍下了什么。
容隐扼着她的后颈,低声追问:“为什么?”
“容家和林家也算门当户对,怎么不考虑和我相亲?”
他知道她和林家的事情。
如果要找相亲对象,随珩可以,他又有何不可。
舒清晚倏然一惊。
她抬眸望他
,能从他漆黑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的不可思议肉眼可见。
容二公子,竟然也会将自己送到她的面前……
他微眯眼,凝视着她。
男人身上危险的意味太重。
而他已经一再令她震惊,像是底线被一退再退。
舒清晚掐着指尖,尽量让自己思路冷静。她抬睫与他对视,静静道:“当过前任,再当相亲对象,不太好吧?”
容隐掀唇反问:“有什么不好?”
很显然,他不觉得有问题,觉得有问题的只有她。
她皱眉。他见过谁还能和前男友当相亲对象的?
舒清晚努力平静地说着:“我和他,是父母介绍,才会安排相亲。没有感情基础,也不看太多。但我和你,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她可以和随珩只看条件。但她和他不行。
他的薄唇间逸出声冷笑,显然已经看破:“我有的点,你都能排除。”
她不置可否。
冷静和绝情,与他所教的,如出一辙。
容隐简直要恨。他低头含住她的唇,鼻尖轻碰。手放在熟悉的腰间,有一处触不得,他感受着掌下她的颤栗,而他始终处于掌控的地位。
往里闯入,吻她时,容隐的话在唇间含混,忽然来了一句:
“他会有我们的身体这么熟悉吗?”
周围空气燎热。
嗓音低而嘶哑地响起在耳畔,舒清晚自尾椎骨发起颤栗,不受控制。
恶劣又深刻。
她难以置信,愤恨地想去咬他,却被他掐住下巴,被迫抬起与他接吻。
手背青筋明显,他使的力道很重。
属于男性的力量感很强烈,那种不容反抗的强硬。
容隐不去看她冷静与执拗的眼。
舒清晚喘了一息,避开他的唇,咬牙问:“容总,你是打算当我炮友吗?”
他的下颌冷硬,嗓音也冷,“有何不可?”
她的心狠狠一跳。
舒清晚往后退着,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倚在柜子边,缓着腿软。
连他这几次的出现,她都已经足够惊讶,像是不认识他。更遑论是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