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开着车。
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她再熟悉不过。
是她曾经热烈爱过的地方。
风吹得脑袋有点乱。
刚才被惊起的涟漪仿佛还没有平静,心跳还没平缓。
舒清晚知道,他只需要一个线索,就串联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确实曾经以为,谈微是他白月光,他们曾深爱过。没想到却是不然。
就像是一个认知固定,却突然被推翻。
冲击得有点大。
支着脑袋半晌,她想起什么,垂眸给虞杳杳发消息。
不知道当初被他知道的时候,虞杳杳还好吗?
距离一远,联系也很难保持,主要是没有了话题。
她们上次聊天还是在两个月前。
虞杳杳其实早就想跟她说,只是她不想听和北城——尤其还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别的都可以聊,只要不提往事。
虞杳杳说:【也不知道那些消息都是谁传出来的,我们都被骗了。】
【他没有爱过谈微,但是,晚晚,我感觉你对他是不一样的】
【你们还有可能吗?】
看着屏幕上的字,舒清晚微垂下睫。
【都过去了,我们都已经不在原地了。】
虞杳杳心急:【你还爱他吗?】
指尖在手机侧面轻点,舒清晚像是在思考。
她握着手机,感觉被醉意冲得头晕。
闭了下眼。
这回,她不再像当年,回答得果断又赤忱。
当年的少女,拥有飞蛾扑火的勇气,拥有烈火灼烧的孤勇。
抵达林家的时候,林檐出来接她,伸手给她。
舒清晚偏头认了下人,才拉住他的手。
林家灯火通明,也是这座繁华城市的一角璀璨。
林檐基本上能辨认出她醉的程度,稳稳将人握住,漫不经心道:“今晚见谁去了?”
“唔。初楹。”
林檐低眸瞥她一眼。
嗓音散漫:“你爸也在呢,给你带了东西。”
他们说话会喜欢说“你爸”“你妈”。尤其是林檐,对于林稷年和覃漪某些夸张行为的反映。
啧。
林
董这几年在她面前真的和寻常截然不同。
当年还没有找到她的时候,因为受到的关注度太高,他们考虑之后,决定暂且瞒下,只在暗中寻找,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舒清晚回家以后,他们就没再隐瞒,甚至称得上是张扬,关系近些的人家都知道这个事情。
林董平时和好友应酬时,动不动就能听见他一句:“我女儿……”
他平日里近些的好友圈,有几个家里都是儿子。听多了这话,天天嫌酸。
今晚也是。林董听见朋友在说什么,颇感兴趣地听着听着,冒出一句:“我女儿应该也喜欢。同样的送一份到我家。”
现在正拿着东西在里面等她。
林桉和林檐可没这个待遇。
林檐陪她一起走进去。
这几年舒清晚并不经常回来。就这两年过年的时候回来陪他们还有老人们过年。
这里对她来说可能严格的还称不上是家的定义。
第二年中秋,她回来过节,有个阿姨记混了她和林馥一饮食方面的一个喜好。
覃漪看见了,脸色登时沉了些。
其实只是一桩小事。
但是没过几天,家里的所有佣人都换了一回。
覃漪亲自处理,谁也不敢有二话。
林家的千金,就是林家的千金,谁也慢待不得她分毫。
现在家里的这些,都是在舒清晚回来之后才来的阿姨。对以前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但也不用她们知道得多。
舒清晚的手腕上还戴着林稷年几年前送的那颗钻石。不是没有新的,只是确实适合她这几年的穿搭风格。
而且,父亲送给女儿的钻石,好像意义更深。
看得出来她喜欢。
看见她回来,就有阿姨贴心地去端来些蜂蜜水和甜汤。在初夏的夜晚喝起来总是舒服的。
覃漪在跟林稷年说着话。
看得出来,林董确实喝多了。只在看见女儿时,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他将一盒东西递过去,“爸爸给你带了盒珍珠。”
专门给她带的,给她拿去做小首饰。
覃漪无奈地说:“爸爸在这等你,非要亲自给你。”
明明喝醉了,却还心心念念着闺女。
舒清晚弯了下眼。
送完东西,覃漪才将他送回房间去休息。
舒清晚摩挲着手上的盒子,心里静静的,接过阿姨拿来的蜂蜜水。
两家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她和舒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就跟当年那句话一样,动辄可能五年不会联系。
一不小心印证成真。
她打开盒子。里面的珍珠品质很高,而且这么大的很难得。
品质实在太好,就连用于她的作品设计她竟然都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