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和他亲亲然后被禹成哥看到禹成哥打了他所以我不得不陪他看病。
这话说出来谁能听得明白?
好在陈父陈母从来也没问过陈盛为什么挨这顿打,朱茗索性过滤掉脑子里一些不为世俗接受的东西:“总之就是因为我分手说得比较突然,阿盛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这两天情绪就比较激动。”
朱茗诚恳道:“希望阿姨也能帮忙劝劝他,让他能尽早接受这个事实。”
陈母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哦天呐,别说他了,我都有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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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郊外别墅外观看起来平平无奇,比起附近其他农民家的楼房只是稍稍新了一些,但大门一开,里面别有洞天。
“进来吧。”陈母邀请着,还贴心地帮朱茗拿了拖鞋。
而朱茗着实被这内外反差惊到——别墅里面完全是按照正规收藏陈列馆布置,装修风格与油画十分相称,但又不至于抢了油画的风头。
朱茗本以为这也是陈家的一处居所,但随着继续深入,她发现这里完全没有电视、床之类的东西,除了每层都有一个厕所、一个喝茶休息区以外,其他所有房间、走廊都属于私人展室。
可笑她本身还觉得自己要接的是一个普通的单子——这里头的画六位数都是最基本的,百万级都放在显眼处,甚至有一幅巨作一看就是千万级,看周围的痕迹像是这两天才搬进来。
要不是参加过埃及那场展,朱茗现在就已经惊掉下巴了。
“这太离谱了。”朱茗环顾四周,“阿盛从来没说过他家还有这么个地方……”
“啊,他没说吗?我以为他至少会跟你提起呢,不过他确实一直觉得这儿没什么意思。”陈母说得很坦然,看上去早已接受这个事实,“他爸也经常说搞这些劳心费力的有什么用,烧钱,也不赚钱,可我就爱搞这些。不过本来我也不求他理解,他能给钱就行了。”
这倒也是,这样的手笔远超一位普通大学教授所能负荷——当然,刘教授那种千万级作品生产者除外。
不过在朱茗看来,愿意把大量金钱花在艺术爱好上,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有那么一瞬间朱茗很惋惜,觉得明明是个非常有品味的人,却完全不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欣赏。但有时候又想,可能这些东西也不需要非得让丈夫儿子欣赏吧——看这里像是定期会打扫的,吧台也放着招待客人的各种茶叶、咖啡机,说不定就是a市艺术同好会的定期聚会窝点。
不过从陈母的叙述中,朱茗大致已经感觉到她和她的客户并不是同类,是没法在所有事情上畅所欲言的。
她转而又聊回画的事情上:“那……如果想要定制的话,您大致是什么需求?还有就是我的水平的话,可能会跟您这里的画有些差距……”
“这个没关系。其实我是觉得你画的男体和我之前在网上看上的一幅画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幅画已经已经被一个外国人买走了,不然我感觉我现在咬咬牙也能拿下。”陈母说着拿出手机给朱茗看了一张图。
朱茗定睛一看——她以为谁呢,原来是刘教授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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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阿姨,我们已经是可以一起欣赏裸男的关系了吗?
“所以我一看你的画就特别喜欢,那种感觉太相似了。而且从情绪上来说,你的画甚至表达得更浓烈一些,尤其是领口那幅。”陈母说得一针见血——因为朱茗表达的是无法触碰的欲,刘教授表达的是难以接近的爱,她俩之间还是有点区别。
“那幅……我也很喜欢。”朱茗十分商务地客套着。
“是的,所以我就是希望得到一幅用概括性强的笔触绘制的,拥有这种氛围感的男体像。要求的话,第一不要太大,万一我老公来我得能藏得起来;第二画背影,这样万一我老公看到了也不至于给我销毁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陈母千叮咛万嘱咐:“这事要对我儿子保密。而且千万别画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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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商业画中裸男不多见吧——裸女像能在最显眼的地方画满墙,裸男一般不行。
把朱茗送回学校的路上,陈母还是非常愉快地说个不停,看样子至少最近她的“展馆”里没怎么招待客人,倾诉欲全浇筑在了朱茗这里。
到朱茗下车时,陈母还很积极地想助儿子一臂之力:“宝贝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你跟阿盛的事我知道不能强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我最近也会跟他聊聊,看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让他积极改正。”
“阿姨可我真的……”
“你不用着急下决定——反正他受伤了得在家休养,这几天也烦不着你,你就先专心把画画好就行。”陈母笑得一脸慈爱,“这是你出售的第一幅画,在你的绘画生涯中是十分重要的,你可一定要用心——我们老陈家现在在a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会去我那里看画展的都不是普通人家,你的画放在我那里,对你今后的发展来说一定是有益的呀!”
这个是大实话,朱茗赶忙应道:“我明白的阿姨,很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