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揉揉它的大耳朵,给它调整一下它身上略有些松垮的毛衣:“行了,自己去玩吧,今天没空搭理你。”
肥珠:“哼唧!”
周淮升出来倒垃圾,见此,忍不住说道:“这么多年你也没给我织过一件毛衣,第一件是给一头猪织,第二件还是给一头猪。”
周母还在看热闹,头也没回:“这么多年你不也没给我织过一件毛衣,第一件是给你老婆,第二件也不见得能轮到我。”
“那不一样,她是我老婆!”
周母:“珠珠还是我崽呢!”
周淮升跟他妈杠上了:“我能为我老婆付出生命!”
周母:“……”
周母想了想,福气猪很重要,但比起来福气猪来,那肯定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她甘拜下风:“你赢了。”
周淮升眉眼飞扬,转身,冲着二楼阳台上的俞爱宝比耶。
阳光下,男人仰头笑起来的样子朝气蓬勃。
仿佛生活对他,从没有给予过任何苦难,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真好啊。
俞爱宝也笑。
她养出来的兰草,自然也希望他独一无二。
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没钱的人家为了钱争吵不休。
有钱的人家,也同样为了钱勾心斗角。
原本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到了傍晚,住在刘家旁边的王家吵成一片,动静大到不少人家都知道了这消息。
看着匆匆往王家赶的两个往日交好的老姐妹,下午戴着雷锋帽在外面嗑瓜子撸猫的周母挥手:“急飒绊倒个,
做嗖西七啊(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啊)?”
“王个屋里头挡七雷嘚(王家的人打起来啦)!”
周母猛地站起:“嗖西啊?!!”瓜子壳屑飞扬。
胖狸被摔下去,一个灵活翻身,肉肉和毛毛在空中翩跹,最后轻巧落地,舔舔爪子,小步跑在周母身后。
身后跟着一串猫猫和狐狸,以及一头甩肉的肥猪。
屁股扭扭,尾巴甩甩,奔着昏黄的夕阳,在路边的积雪上留下一个个小脚印。
王家,在周家和丁雪来之前,原本是村里最有面的人家。
是八十年代初,村里第一个万元户,也是第一个买下面包车的人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挣钱挣的太多,王家的几个孩子反而一改曾经的团结一心,开始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些人一年到头几乎都不回家,只有除夕的时候才回来一趟。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过年红包啊!
王家吃饭比较早,午饭桌上,一个个孩子被父母催着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献殷勤,嘴巴一个个甜得很,还送出自己亲自画的画,或做的小手工。
把老爷子老太太哄的直乐呵。
结果两位老人在给孩子们发红包的时候,因为红包的价值,底下几家心里不舒坦,然后越吵越凶,打了起来。
想来家里都有钱了,老人对几个孩子几乎一视同仁,每家一样帮扶,现在最差的那一家子,也都是万元户了,应该不至于红包谁比谁多了几百块钱而闹得这么难看。
但奈何,王家的红包里塞的可不是纸币,而是一块块大小与100元纸币一致,厚度足有几张纸币叠起来的金块!
一个红包里的金块,就有十二克。
按照现在的金价,一个红包价值一千多!
王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自认自己很公平,每个孩子给一个红包,不管男女,重量一致。
然而,有的人家生了五个,有的人家就生了一两个,还有刚嫁进来的新媳妇,才刚怀孕。
更有结婚好几年都没怀孕的。
虽然说是给孩子过年红包,但红包在绝大多数家庭都会被家长收走,谁不知道这就是变相的对几家的帮衬。
孩子少的看着自家就拿了一两千块钱的黄金,看
着人家生了六个的拿了六千多,想到自己全家挣的钱,除去所有花销,一年都剩不到六千,可不就眼红的厉害。
结婚几年都没生的,看着人家新婚就怀孕也能拿到红包的,更是闹心的厉害。
丈夫怪老婆不会生,老婆怪丈夫的种没用。
之前就说过,山泽的女人在家中的地位远高于男人。结婚几年都没怀孕的女人跟老公吵了几嘴,越想越憋屈,吵着吵着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