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ony的设计下,周母不仅被化了一个富婆妆,烫了大卷毛,就连半白的头发都给染成了红色,其中挑染了几簇亮蓝,让她这个形象显得没那么俗气。
人在拾掇过后,不自觉就会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
或许tony也是看出了周母之前的不自信,张张嘴,好听的话随口就来,嘴巴就跟挂了蜜似的,能从各个角度找到夸奖周母的点,夸的周母晕乎乎的。
因进入这种看起来时髦人进进出出的美发沙龙店而微微缩起来的肩膀,也不自觉展开,笑容也越来越自信。
但tony也不是白夸的,这不,走之前,周母还被忽悠着成为这家美发沙龙店的会员,还充了二百块钱。
相当于后来的两千左右,或者更多。
关键俞爱宝几人也没管。
靳修是家里不算穷,他一个月的工资很高,也有四五百,父母都是厂里的正式工,家庭一点负担也没有。这二百块钱在他看来并不贵,靳母一个人每月花在衣服、头发,以及和老闺蜜们一起出去逛街吃东西的钱都不止二百。
周淮升对钱的眼界已经被俞爱宝无限拉高,时不时来一个几十万几百万的单子,二百块钱算什么。
算……
算比他一年的零花钱都要高吧……
周母一出门,拍腿:“哎,刚那小伙子的嘴也太能侃了,你们仨站旁边咋连个p都没放,倒是拦一下啊!”
太过激动,忘了她穿的是及膝包臀裙,一巴掌拍下去,拍到了肉不说,还好这包臀裙弹性好,否则能当场来个后摔。
俞爱宝:“这算什么,就当是提前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周母一愣。
“生……生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生日快到了。
可这么多年来,她就没过过生日,在她印象里,只有小孩子才过生日,大人也就每十年过一次,那叫‘过寿’。
周母的五十岁已经过了。
这个‘过了’指的不是过寿,而是日子过了,原因很简单——没钱。
以前住在鱼米镇的时候,身边那些老姐妹们谁不是这样,手头不紧巴,那就一家人一起吃顿好的,手头紧巴,那就当没这个日子。
周母潮热的手心忍不住在大腿上蹭,干
巴巴道:“我们成年人过什么生日,要真想给我过,咱在家里吃个面条就成……”
而后猛地反应过来,摸摸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这条大金链子买的时候,俞爱宝在她耳边悄声说,等去把人带回来后,还能把金链子给退了,周母这才同意买。
她抬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俞爱宝:“这……这金链子,该不会就是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吧?”
说完她又摆摆手,尴尬:“哎,我就胡说,你别当……”万一就是猜错了,那不是自作多情,多尴尬啊。
俞爱宝却打断她的话:“对,就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今天二人出去约会,也是想给周母买生日礼物,谁知碰到了这件事,索性就一起买了。
“升哥的意思是买个金戒指就成,我想着娟姐每天都要干活,金戒指容易弄脏,还得经常拿下来洗,万一掉了不好。买手镯也容易磕着碰着,你会心疼,那不如买条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显眼,还不容易弄脏。”
这根金链子有多显眼呢,就像是这个年代从湾湾过来的那些暴发户脖子上戴的那种,很粗,还是实心的,戴在脖子上挺重。
自然,价格对周母来说也贵的离谱。
没想到,还真是送给自己的。
周母有些无措,摸摸金链子,又觉手上脏,缩回手:“这……这多贵啊。”
这是周母第一件如此昂贵的礼物……
不,应该说是,周父去世后,周母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她抠习惯了,周淮升以前瘫痪,能站起来并赚钱后,也知道周母的习惯,买好东西给她,不仅不能得到她一个笑脸,可能还会得到母爱的一顿毒打。
但周淮升却忘了,那时候家里头比较难,一分钱掰成两份花,要不是两个养子养女每个月有烈士子女补贴,他周大美周二恒二人身上花的钱不算很多,否则那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现在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明面上俞爱宝手里攒的钱就有不少,现在周母手里也捏着两千多块钱,生活肉眼可见的富裕起来,周母都有时间带着她的宝贝猪崽天天在新姐妹们面前开猪展了,这是明显已经开始追求生存以外的物质条件。
俞爱宝看到了,所以有了合适的时机,这金链子才送出来。
黄金这种东西,
正好戳中周母爱炫耀的心思,山泽这个城市不富裕,但也不贫穷,相对而言,这里就比其他城市安全性更高。
戴着金链子不容易发生抢劫事件。
周母摸摸金项链,都快感动哭了。
然后狠狠瞪一眼自家儿子:“你哪里像是我儿子,我看你就是上门女婿,还是不会讨好丈母娘的那种呆头鹅女婿!”看,儿媳妇都知道给她准备生日惊喜,还是这么贵这么重的金项链,就这个儿子,啥也不懂!
呸,白养他了!
周淮升摸摸鼻子,只觉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