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惨,俞爱宝有些恍惚。
如果今天她的计划有问题,不管死的是她和周母中的哪一个,周淮升都无法接受。
周淮升今天着实被惊骇到了,事情解决也不肯去上班,就站在门口劈柴火,劈两根,又扭头看看他妈和他媳妇,两个都好好的,放心回头继续劈柴。
赵娟又好气又好笑。
俞爱宝走到他身边。
周淮升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瓜妹,你让让,别让木屑渣弹了眼。”
他弯腰放木头,俞爱宝却摸摸他的脸,凑过去,在青年泪湿的睫毛上亲了下。
青年一愣,俊美的脸蛋一红,等俞爱宝走开,美滋滋劈柴,力气一下比一下大,结实的肌肉在绷紧用力时几乎要透出背心。
屋里是周母受不了的叫唤:“看不下去了!”
周家在这边其乐融融,刘梅被带走后,最懵逼焦急的是刚子。
前脚被医生叫去,七七八八拉着他讲了好久的话,好不容易这边结束,回到病房,病房里空空如也。
他四处焦急问护士,被隔壁租借了轮椅的小老头儿喊住:“小伙子,你妈被警察拷走了!好家伙,连我的轮椅一起拷走的,你记得把我轮椅还回来啊!”
刚子傻了。
什么轮椅,他哪里还想得起来,急匆匆叫人通知了厂里的姐姐,想了想,路过周家的时候去敲门:“小姨!小姨在不在,我妈出事了,现在在警局,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
敲了好一会儿,院门才打开。
刚子和瞿喜穗是好孩子,但面对一个差点蓄意杀害自己的仇人的亲生子女,周母曾经也疼爱过的两个外甥外甥女,实在做不到不迁怒。
“你们自己去吧。”周母垂眸,刚才被家里两个不靠谱儿子儿媳逗笑的脸,此刻死沉死沉,仿佛会滴出墨来。
这是刚子和喜穗第一次看到小姨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们,反应不过来,就听面前的周母说道:“还有,以后也不用来周家了,没意思。”
说完,周母把院门关上,没有一句解释。
带着被冷落拒绝的委屈和不解,刚子和喜穗匆匆忙忙来到派出所,得知了前因后果,先是不敢置信,而后又伤心又绝望又羞愧。
自家亲妈竟然是因为嫉妒小姨过得好,
想要给表嫂下药不成,就意图杀掉小姨!
什么人才做得出这种事情?
简直丧心病狂!
刚子甚至是带着怨恨。
小姨对他很好,他妈再怎么也不能下这种手!
更何况,作为亲妈,她似乎从只想着她自己没被满足的私欲,却从没想过她还有一对儿女。
一旦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他姐的工作没了,他找到工作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上了那么多年学,好不容易高中毕业,难道要他们像街上那些捡垃圾的老头老太太一样,还背负着杀人凶手儿女的名声,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一辈子?
毁了,彻底毁了!
刚子坐在警局,面色沉郁。
要说他对刘梅没有爱,说不上,怎么说也是他亲妈。
但要说他对刘梅爱的有多深沉,也不是。
刘梅最爱的人是她自己,外面的人总是他妈有多苦,瞿父有多不是人,婚后还会家暴老婆。
事实上,被家暴的哪里是刘梅,反而是那个牛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的屠户瞿父。
婚后,刘梅嫌弃瞿父粗鲁鼾声如雷,把他赶到堂屋睡地板。
又嫌弃他没有周父好看体贴,动不动就是摔桌子。
从他姐幼小的记忆中,依旧可以记起每次瞿父被碗筷扫帚等砸得忍无可忍,才会动手,名声传到外面,瞿父反而成了家暴者,刘梅是最可怜的那个。
这一切,刚子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会儿他还在他妈肚子里。
这样的妈,对刚子有爱,又不足够爱,总喜欢将他拿去跟表哥比。
因为长得像不好看的瞿父,刘梅比较着比较着,总是免不了露出嫌弃的表情,她似乎格外钟爱那种斯文儒雅的面貌,那种神情,深深刺伤了幼时的刚子。
后来有一年,这附近出了个又名的碰瓷王,靠着碰瓷‘挣’了很多钱,然后遇上个硬茬,被真的砍掉了一条手臂。
碰瓷王不敢在这里多待,去了鹏城乞讨。
一年后再次回来,已经穿金戴银,好不风光。
刘梅看热闹回来,有一阵子总盯着那会儿才十岁出头的刚子手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目光,让小少年在之后每一次回忆起,都不寒而栗。
简
直不敢相信,那竟然会是一个生为人母者会有的眼神。
那段日子,刚子浑身紧绷,不敢想他妈在看着自己四肢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直到碰瓷王喝酒喝高了,半夜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刚子这才放松下来。
那种恐惧,令刚子在之后的岁月里,对刘梅的爱日渐消退,只剩下本能的孝敬和恐惧,以及那一点点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怨恨。
不过,在这一点上,刚子是真的误会了刘梅。
因为那会儿刚子长的小,不像十岁出头,更像是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碰瓷王认为他有可能是侏儒,亦或者是身高类似于侏儒的存在,这种人培训培训,打断四肢送到鹏城去伪装成残童乞讨,这种在当时的鹏城最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