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的,被带坏了,也是随我。
——纪淮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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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着身,一只手扶在她塌下的腰窝借力,另一只的手指勾住吊牌,低下脸咬住吊牌的棉纱线时,唇不经意擦过皮肤。
男人的体温一如既往地烫。
就连唇上也是。
许织夏感觉到这温度下的电离子变得活跃,通过她这个导体,从肌肤刺激进神经末梢,一路钻上尾椎骨。
前后不过一两秒。
在这短瞬间,许织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一声几不可闻的短促低哼,同时激灵之下倏地抓住了他头发,本能想躲,却又要推不推的。
牙齿咬着线一扯,棉纱线在这巧劲下,从固定的扁卡扣中轻易绷断。
脱节的吊牌被他拽离了旗袍。
可能是她的掌心还按在他的头上,他目光抬过去,落向她的眼,慢慢直起腰背。
许织夏颤悠的心脏,被他这眼神瞧得,又是突突连着几下悸动。
他那张浓颜确实迷人眼,不过从前她见惯了,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笑一下,看一眼,或者哪怕没表情,人家都难以平静。
但不知为何这一瞬她突然感触到。
这人简直有一双勾引人不自知的眼。
他一退开,许织夏猛地回过身,人没稳住一屁股跌坐进了真皮沙发里。
跟前的人是站着的,许织夏不得不仰着脸,被笼在他身躯罩下的阴影里。
交汇的视线渐渐微妙起来。
刚刚的姿势,那声轻哼,和他嘴唇无意的一蹭,同时作用下,许织夏在他面前,忽然羞耻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虽然谈近表示,她对亲密关系的认知是成熟的,这些年她确实也明显地成长了,但那都是心理上的。
而生理方面,她始终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从前需要哥哥,因此喜欢哥哥,也只是很单纯的心理依赖。
用芙妮的话说就是,她和男人最大的尺度是同桌。
生理需求在人类需求层次中,是压在最底层的,许织夏一直认为,□□是最低级的吸引。
她潜意识里崇尚柏拉图式精神层面的满足。
但眼下,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一种不理智的,超脱于理论之外的,身体最原始的反应。
她第一次有了小女生的害羞。
好像突然被他拽进了视野盲区,因无所适从而胆怯。
里间的空气不知不觉闷热了起来,许织夏心跳着:“哥哥你……不能这样。”
可能是难为情,她脸歪了过去。
这套旗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每一寸都正正合身,领口盘扣贴着细颈,头偏着,露出耳后到侧颈细腻霜白的肌肤。
男人有个共性,在清清白白的害羞面前,任何性感都会变得寡淡无味。
比如她现在,无辜地朝他甩鱼钩,他很难保证自己能保持理性不咬上去。
纪淮周指尖掠过她后颈,滑入她长发,内心想着她弯腰翘着的炙热画面,表现出来的却又是另一幅纯粹的面孔,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开始给她编辫子。
“怎样?”他低着嗓音不紧不慢。
“不能这样……”要用言语形容他的行为,实在难以启齿,许织夏磕磕巴巴,小声含糊:“咬吊牌。”
乌黑的长发在他指间一股一股编出鱼骨,头顶传来他不以为意的腔调。
“他又不知道。”
许织夏脑子转了几秒,陡然清醒,总算想起她和学长的事情,他还误会着。
难怪他一进来就要一副警告的样子提醒她,他对她没有底线。
其实许织夏也不怎么惊讶。
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守不守教条这回事,只有他想不想。
就像曾经,他还是她没有一丝杂质的好哥哥,没想过和她有风月,但是现在他想了。
可能是受心理学思维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尽管她不把纪淮周和周玦分为两个人看待了,但他不再只是周玦,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出于心里的不踏实,对这段感情,许织夏本能会想要摸索得更深。
她觑着他:“万一被发现了呢?”
他不知哪里来的小皮筋,绑住她侧编鱼骨辫的发尾,慢条斯理地将原话奉还给她:“我追我的,怎么了?”
话虽如此,但他显然很介怀。
许织夏知道这样很不道德,可她缺氧,贪婪地想从他这种置之度外的姿态里,汲取氧气。
“这样的话,哥哥就是备胎了。”
他懒洋洋的语气似真似假:“我当你备胎,你还不乐意了?”
许织夏眨眨眼,望着他。
见她不问了,纪淮周才勾唇笑了下,在她面前蹲下,胳膊压着一条腿,从居高临下,到被她居高临下看着。
纪淮周凝视着她,那双狭长的眼睛直白地穿透了她所有心思:“你可以反复试探我。”
他正儿八经地告诉她前半句,而后在她略窘的眼神下,伸手轻轻掐住她一点脸肉。
再说:“但是老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