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破碎后,大殿一片安静,云中家主皱眉:“怎么了?”
祝忘卿漫不?经心地抿了抿酒杯:“无非是不?小心摔了碗罢了,还能怎么了,换一只便是。”
哪怕她和云中家主和离了,在云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和份量,侍奉在侧的人听?言立刻去祝玄知那里,替他换了一只完好无损的碗。
祝玄知垂眸望着?新碗,不?再动筷,却也?没离席。
晚宴继续。
木兮枝这才?将口中的肉咽下去,多数云中人爱喝酒,用来驱寒,饭桌上一般备有一壶热酒,她也?倒了杯来试试,烈酒烫喉。
不?过?这一杯烈酒入肚,木兮枝感觉身体是暖和了不?少,美滋滋地想早点吃完这一顿,回去沐浴,躲进暖烘烘的被?窝里睡个好觉。
慢着?,她差点忘了祝令舟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
木兮枝拉了下他衣袖:“你还没回答我呢?今晚要不?要和你待在同一个房间?我去你的房间,或者你来我的房间都可以。”
云中的守卫虽森严,但?也?不?是绝对安全,他们?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不?仅可以让他不?胡思乱想,还能让她不?用那么担忧他的安危。
一举两得。
祝令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不?知所措,但?没有表露出来,声音压低一个度,语气较像祝玄知:“同一个房间。”
等晚宴结束,他们?应该就会互换身份了,到时回他宫殿的人将是祝玄知,祝令舟便想先答应着?,不?必在这件事上惹木兮枝怀疑。
木兮枝边点头边吃饭。
她突然问道:“祝谢之,你这两天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祝令舟险些?没反应过?来木兮枝喊的祝谢之是他,祝谢之是祝玄知自己取的名字,让她这样喊?
眼下不?是他该管这个的时候,祝令舟答道:“尚可。”
木兮枝若有所思:“是么,我看你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以为是你身体不?好,不?想说话。”
如果身体不?舒服,木兮枝也?不?怎么喜欢说话,想安静待着?。
祝令舟垂在衣袖里的手紧张得动了动,脸色不?变,淡淡道:“是有一点,但?还好,不?碍事。”
木兮枝“嗯”了声,又喝了一杯热酒,瞬间感觉不?披披风也?不?冷了,喝到后面喝上瘾了,一杯又一杯地喝,脸颊因此染上薄红。
她倒是没醉,酒量还是可以的,只是喝多后憋着?一股热气。
云中家主忽提起木兮枝,向众弟子介绍她是何?人,琴川家主之女,木兮枝,在不?久后将是祝令舟的道侣,让他们?记得她。
此话一出,众弟子齐声高喊:“弟子见过?少主夫人。”
从前祝令舟是云中大公子,如今收下家主信物,理所应当成为云中少主,他们?要改口唤他少主,木兮枝就是少主夫人了。
被?他们?齐刷刷地喊了声少主夫人,木兮枝惊到打了个酒嗝,却又不?得不?站起来给他们?回礼。
祝令舟怕木兮枝一个人站着?尴尬,也?站了起来。
众弟子看着?站在一起的他们?,更觉得郎才?女貌了,小声议论道:“你还别说,少主和这位木姑娘瞧着?真般配,檀郎谢女。”
“可我们?少主自小体弱多病,木姑娘不?介意?”
“你傻啊,要是木姑娘介意此事,还会跟我们?少主回云中?当然喜欢我们?少主喜欢到不?介意他体弱多病才?跟着?回云中的。”
“也?对哦。”
“还有就是木姑娘绝对不?会是贪图少主的家世钱财才?要与他成亲的,琴川家主之女,什么都不?缺,除了真心喜欢还能是什么?”
“好像是这么回事。”
有弟子开玩笑:“不?贪图少主的家世钱财,可以贪图少主的美色,少主长得好,远近闻名,很少有女子不?喜欢这等长相。”
另一个弟子反驳:“你这话说的,二公子跟少主长得几乎一样,如果贪图美色,也?可能喜欢上二公子啊,肯定不?是,别瞎说。”
“我就开个玩笑嘛。”
“再说了,二公子怎么能跟少主相提并论,谁不?知道二公子他自小不?受宠,还是条疯狗,小时候就能做出推兄长下水之事……”
“嘘,你想死?啊。”
提起祝玄知推祝令舟下水的弟子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刻闭上嘴,不?忘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稍远处的祝玄知。
他坐得离他们?这么远,听?不?见才?是,弟子心往下放。
祝玄知听?没听?到不?知道,木兮枝倒是听?到了,因为这些?弟子就坐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祝令舟也?听?到了,他眼神变得复杂。
木兮枝没过?问。
云中家主可算给足了面子,叫长老?级别以上的给她敬酒:“你若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
云中有十?几个长老?,轮流给木兮枝敬酒道:“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