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祝玄知解释的木兮枝无言以对,手还捂着?后颈,下意?识摸了下,能摸出牙印的痕迹,一点点,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去的那种?。
她?就站在距离床榻有一步远的地方,脸上?有掩饰不掉的担忧,轻声问:“你做噩梦了?”
“嗯。”
“什么噩梦?”
祝玄知看着?木兮枝的双眼,慢条斯理道:“忘了,只记得是?一个噩梦,让我很?不舒服。”
这么说来,他是?做噩梦刚睡醒不久?木兮枝朝他走去,她?也有过一醒来就忘记梦的经历,信了:“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是?么?”
木兮枝:“大家都这样说。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医修说你是?休息不好?,才会晕倒的。”
“可能是?吧。”他说。
木兮枝指了下外面:“我再去叫医修过来给你看看。”
他拒绝:“不用了。”
她?垂下捂住后颈的手,没勉强,转头透过窗看了眼外边天色,他们大约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那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
祝玄知离开床榻,低头整理因睡觉而乱了或松了的衣衫,好?像真的没什么事了,不答反问:“你今天去看了他,他身体如何?”
木兮枝如实回答:“能下床走了,看起来比昨天好?很?多。”
他神情淡淡。
没问她?去见祝令舟说了什么,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不问,木兮枝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木兮枝最终还是?问扶风弟子要来些吃食过来,不到?片刻,清淡的饭菜摆满了房中那张桌子,她?拉祝玄知过去坐下,让他多吃点。
身体差和?营养跟不上?也有点关系,感觉他这几天吃得不多。
他们面对面坐着?,木兮枝给祝玄知夹菜:“你现在身体不怎么好?,所以饭菜以清淡为主,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再和?你吃好?的。”
祝玄知余光一扫,扫见木兮枝发髻上?的檀木簪,他握玉箸的手微一顿,她?用了这支簪子。
木兮枝留意?到?他的目光。
“你是?在看那支檀木簪?好?看不,我今天第一次戴,感觉头发都被檀木簪熏得香香的了。”她?大大方方地给他展示发间檀木簪。
说着?,又想起什么。
“对了,你取得血莲的事要不要跟祝姨和?云中家主说一声,鬼市里的血莲仅此一株,被我们拿走了,云中家主肯定空手而归。”
今天云中家主没在扶风,也不知去了哪里,否则听到?“祝令舟”晕倒,必定会来看他的。
祝玄知没与木兮枝对视:“我自己会处理这件事的。”
“好?。”
她?吃了几口饭,跟患了小儿多动症似的戳了戳他的手背:“等?会儿,我想去看看被关在地牢里的喜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祝玄知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问:“你为何想去见她??”
“就是?想见一面。”
木兮枝好?歹跟喜乐相处了有一小段时?间,还算是?有点感情。
尽管自离开天墟镇到?扶风水家后,喜乐就一直待在她?的乾坤袋里,没怎么出来过,但待在她?的乾坤袋里也是?待在她?身边。
祝玄知:“可以。”
木兮枝还记挂着?他身体:“不过你真的不要再休息休息?”
他的回答是?不用。
用过饭,他们一起去扶风地牢,但没能顺利看到?喜乐。
在地下河邪物一事未水落石出之前,五大家族为了喜乐的安全着?想,除却五族会审时?,不允许任何人见她?,无论哪个家族的人。
想见她?可以,凑齐五大家族的代表人,当着?他们的面见她?。
不然即使是?扶风的家主亲自前来,也不能见到?喜乐,因为她?如今待在五大家族代表人一同设下的禁制里,要他们同时?解开方可。
见此,木兮枝只能作罢。
她?自知还没有可以集齐五大家族代表人的面子,就算木兮枝肯去请他们来,他们也未必来:“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从地牢回到?院子,他们迎面撞上?正在找木兮枝的木则青,他收到?了一份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木千澈用灵鸟寄过来,写给她?的。
木兮枝已?经很?久没收到?过木千澈的信,当下就拆开看。
其实也没写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话家常,木千澈问她?最近如何,何时?能离开扶风,回琴川。
木千澈是?琴川家主,也派了人来参加扶风的五族会审,知道地下河邪物一事,但没在信上?提。
木兮枝当下就给他回信。
木则青自从知道祝玄知要和木兮枝成亲后,愈发在意?他的身体了,端详着?他稍显苍白的脸:“祝道友,你身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