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遭,木兮枝彻底确认自己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为?任务献身,推开祝玄知,忙不迭地拉下自己的裙摆:“慢着,你等等!”
祝玄知不曾对木兮枝设防,被她这么一推,目露复杂之?色。
她坐姿僵硬,尽量放松下来,讪笑:“今天也不行,我认为?你还?得多休息几天,身体重要,我们两?情相悦,以?后?有的是机会,改天吧,改天好。”
在木兮枝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房间变得一片寂静,她仿佛能听到不远处烛火燃烧的声音。
木兮枝耷拉着脑袋。
祝玄知敛下眼睫,皮肤因触碰到她而产生的潮红渐渐褪去,他忽地笑起来,笑得双肩轻震,复而抬眸:“你可真?是担心我啊。”
她还?没作?出反应,祝玄知下了床:“你说?得对,是我太急了,来日方长,你我两?情相悦,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木兮枝此时听不出他是阴阳怪气,还?是说?真?话:“真?的?”
祝玄知走?了几步后?转过身来看她,莞尔一笑,眼弯着:“真?的。你说?得很有道理,不是?”
木兮枝也跟着他下床,迟疑道:“我今晚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最近睡得不太好,经常起夜,你跟我睡在一起也会睡不好的。”
祝玄知:“好。”
她咽了咽口水,有点忐忑:“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他应道:“好。”
木兮枝小心翼翼往外走?,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对了,要是你感到身体不适就?大声喊我,我住在你隔壁,一般都能听到的。”
祝玄知:“好。”
连续听了三个好字,木兮枝感觉有点怪,但转念一想,他回好字好像也没问题,不然回什么?
木兮枝无声地拍了下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开门出去,在关门时听到祝玄知说?:“不用关,就?这样吧,待会我要出去。”
“很晚了,你要去哪儿?”她习惯性关心一下他的行踪。
祝玄知坐在房间里,看走?到房门前?的木兮枝,笑意不减,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是随便到院子里坐坐,晚上有点热。”
木兮枝松开拉着门的手,脚下一拐弯溜进隔壁,也就?是她的房间。木兮枝走?得太快了,以?至于没看见站在院中?大树下的祝令舟。
祝令舟就?这么看着木兮枝从祝玄知的房间里溜出来回她房间。
他看到木兮枝出来,还?想跟对方打声招呼,却蓦地发现那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应该在隔壁,接着就?看见她回自己的房间了。
而祝玄知的房间房门开着,他衣衫凌乱,像是做过些什么。
祝令舟怕喊住木兮枝会让她尴尬,所以?躲到了大树底下的阴影处,等她进去了再走?出来。
祝玄知好像也没发现他,祝令舟放下手里的一盆花,赶紧离开院子。他误会他们做了什么,为?避免尴尬,想着当没看见。
起初一直低头坐着的祝玄知在祝令舟转身离开院子时抬起眼。
他就?是因为?在木兮枝开门要走?的瞬间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祝令舟,所以?才?叫她不要关门的。
祝玄知看着祝令舟离去的背影,耳边响起木兮枝用来拒绝他亲近的借口,她到底是真?担心他身体,还?是只是不想和他亲近。
答案不言而喻。
木兮枝先是躲开他的吻,现在拒绝他的亲近,却又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错了,她喜欢的不是他,是“他”,怎么总是弄混淆呢。
祝玄知将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房内的镜子,裂开的那一面镜子已经被扶风弟子换掉了,如今这面完好无损,很是清晰。
定是他太不像祝令舟了,木兮枝才?会迟迟无法?真?正接纳他。
祝玄知想得到的是她对祝令舟完完全?全?的喜欢,她能给祝令舟的,他都要,少一点也不行。
他拂掉桌子上的茶杯,它掉落在地,砸到铺在桌底下的毯子,只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响。
约莫坐了一刻钟,祝玄知不疾不徐地站起来,走?到衣柜前?。
打开衣柜,中?间那层放着两?套整整齐齐的白衣,祝玄知毫无波澜地看了一眼,却抬手拿起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令牌端详片刻。
玉令牌上面还?雕刻着祝令舟三个字,祝玄知摩挲过那些字,难道要他事?无巨细地去模仿祝令舟,她方能给予他毫无保留的喜欢?
荒唐,可笑,他才?不?*?会模仿他厌恶的祝令舟……
也不是不可以?,祝玄知说?服自己,只要能得到木兮枝给予他毫无保留的喜欢即可,模仿祝令舟而已,他又不是做不到。
从小到大,祝玄知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经常做些极难的事?,现如今想得到木兮枝这个人的喜欢,他也可以?适当做些什么的。
对。
没错。
他可以?模仿祝令舟,能达到目的就?行,祝玄知收住想砸碎玉令牌和撕烂这两套白衣的想法?。
祝玄知将玉令牌挂回腰间,把衣柜里的白衣拿出来。
*
朝日初升,晨光熹微。
木兮枝昨晚又没睡好,思考了一晚以后要怎么办,一大早就?爬起来到院中?荡秋千,看木则青练剑,还拿着根树枝跟着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