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收起?信件, 院子里芙蓉开得正好,家里几个女眷坐在亭子里,闲情?逸致地开着茶话会。
这几日天气温度变化极大, 时冷时热,朝中不少人感染了风寒, 连陛下也?未能幸免,有一日还免了朝会。
谢恒将信放好, 召唤仆人叫沈兰棠过来。
“兰棠, 这几日看你都在家中,怎么不出去玩。”
沈兰棠怔了怔,疑惑这?不说日理万机也?理了千机的督察院左都御史, 谢家家住怎么关心起?她一个女儿家家出没出门的事了。不过?,她还是老实回答:
“儿媳怕出去又惹了事,不若在家好好呆着。”
谢恒哼笑出声。
“你啊......”
“也?好,很快这?兆京又到多事之秋, 呆在家里也?好, 或者和?小姐妹出去玩,你和?阿依朵公主相处融洽?”
“嗯,我们?是好朋友。”
“那?正好, 再如何, 也?不会牵扯到阿依朵公主,你们?小姐妹玩吧。”
“是。”
沈兰棠受了谢恒一番指教, 糊糊涂涂地走出门, 她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可也?说不上来。
沈兰棠在家也?确实有些待腻了, 趁着天还没完全?冷下,邀了小伙伴们?到郊外秋游。
阿依朵, 刘明月出行隆重?,唯有沈兰棠和?戚桐君一辆马车配丫鬟,简简单单。
戚桐君这?几日也?生了一场病,唇色浅淡,脸上只饰了一层朴素妆容,掩盖带着几分疲色的面容,反而显出一副病西?子的清美,惹得沈兰棠不住地呵护。
众人拿了点心和?水,到了一处空地就停了下来,拿出毯子铺在地上。
刘明月:“这?些时日我父亲母亲又在给我看人家,头疼死了。”
阿依朵:“没有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有人家了,剩下的我也?不熟,你说烦不烦人,人为什么要嫁人啊?”
阿依朵:“为了延续后代?”
“......”这?么现?实的么,直接把一颗少女心干碎了。
“你们?两个别不说话啊,这?里头只有你们?成亲了。”刘明月不满地说。
沈兰棠和?戚桐君对视一眼,沈兰棠:
“我是盲婚盲嫁,人家看上我我就是祖上积德,没有挑选过?。”
戚桐君:“我与谈郎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所?以也?没有挑选过?。”
刘明月:“......”
合着你们?两都没有经验是吧?
戚桐君:“我带了家中厨娘做的桂花糕,里面掺了许多干花花瓣,可好吃了,你们?尝尝看。”
沈兰棠:“我也?带了卤味王嫂家的芦卤鸡腿卤藕你们?尝尝看。”
两人岔开话题。
少女的心事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刘明月就忘记挑选郎君的事了,毕竟出来玩,就是要开心。
“啊,沈姐姐。”
阿依朵忽然将沈兰棠拉到边上,她一脸神?神?秘秘地问:“那?个怎么样了?”
沈兰棠眨眨眼:“那?个是哪个啊?”
“哎呀,就是那?个信的事嘛!”
“啊,是那?个啊。”沈兰棠已经在想怎么编了。
“对呀,那?件事情?有没有进展?”阿依朵还一脸天真无邪地问。
沈兰棠看了眼刘明月她们?的方向,一脸肃穆地说:“你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非证据确凿,我们?是万万不可以透露的。我只能说目前我们?还在继续找证据。”
“哎。”阿依朵发出了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的叹息。
“你知道吗?我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既害怕又兴奋,就像有把刀悬挂在头顶一样,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沈兰棠心中默默吐槽,你都知道他?谋逆了,还跟他?谈恋爱,还谈得那?么深情?,我是不知道你的心情?。
她只能安慰道:“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说好哦。”
“说好了。”
刘明月终于望了过?来:“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说什么呢啊?”
“没有没什么。”阿依朵大声否认着,快步跑了回去,沈兰棠按了按眉心也?跟了上去。
几人吃完了点心,往郊外深处走去,这?回正是冬小麦播种时间,田野间处处都是劳作的农夫,大靖够繁华,兆京又是经济中心,就是农夫猎人家中犹有存粮,才使得众人能于田埂上观赏农夫种田,而没有心理负担。
忽然,一群人沿着田埂匆匆跑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
宝珠拦住其中一人,问:“前面出什么事了?”
男人兴奋的说:“好像是挖出了一具死尸。”
“啊?”
“是的呀,内城司的人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