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沈兰棠如往常醒来, 才下床就听到外头有轻微的动静 ,她又出门,见谢瑾从里屋出来, 他身上干干净净容姿端庄,穿着一身灰青色锦袍, 俊美而高贵。
沈兰棠:“……”
沈兰棠沉默了少许,开口道:“你练功了?”
谢瑾眼神飘忽:“我没有。”
“我有一千种方法证明你的谎言, 但是——”
“月儿?。”沈兰棠叫来在院中打?扫的下人:“少爷方才练功了没有。”
月儿?表情纠结, 少许后, 她还?是道:“有,就一会会!”
谢瑾:“就一会会!”
沈兰棠:“事情只有做了, 和没做,这?两个结果,没有做了一点点,你答应过我, 十日之内不会练功, 现在才第七天。”
谢瑾:“对不起。”
“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而且只原谅这?一次,不管是夫妻还?是父母, 都是他人, 对他人的诺言就要遵守。”
谢瑾:“我明白了。”
谢弘文:“弘文也明白了。”
沈兰棠这?才点点头:“那我们?就吃饭吧。”
三人吃完早饭,下人通传, 说是谈绍远谈公子与夫人来访, 听闻戚姐姐过来,沈兰棠很是激动, 过年?以?后,她只和戚桐君见了一面。
不多时, 谈绍远和戚桐君走进院子。
“戚姐姐!”
“兰棠妹妹,谢大人。”
谈绍远也打?招呼道:“谢兄,弟妹。”
真是各论各的称呼。
谈绍远:“这?几日忙着北征的事也没时间过来,你的伤如何了?”
谢瑾:“好得?差不多了。”
“听闻你受伤,跳珠很是担忧,我便劝她,说你谢瑾从小武艺高强,只要杀不死你就不会死,果真,活蹦乱跳。”
戚桐君推了一把他,朝谢瑾道:“我与郎君早就想来看望,只是北征在前,且涉及北戎,陛下似乎有心调查,为了避嫌,才等今日过来。”
谢瑾:“我明白,这?几日我没上朝,朝上对北征态度如何?”
谈绍远:“陛下有意?北征,众人也不敢反对,只几位御史照常抨击了下,又弹劾了几位主战意?图强烈的大臣。”
谢瑾:“那就是基本没有异议。”
众所周知,御史就是持反对意?见的,没用?头撞墙就不用?理他。
“我还?有这?回北征几个主要将领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请讲。”
两人就坐到院子里聊了起来,沈兰棠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她对朝中大臣也不是很了解,因此一半听得?懂,一半听不懂。
“哎,戚姐姐,你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么?”
戚桐君出身名门,父亲内阁大学士,自小就被父亲抱在怀里讲述朝中各事,是以?大多事情她都听得?明白。
戚桐君点了点头。
“不愧是戚姐姐。”
“我也只不过从小听父亲说起,耳濡沫染之下,知晓几分肤浅之事。”
“姐姐无需自谦,我不喜欢听朝中事,他们?三言两语间就能?决定许许多多人的命运,我没有这?样的勇气。”
“我父亲常说,为官者,不应因私人喜恶左右决策,应以?天下为重。”
“但是这?说的,是理想状况吧,事实上绝大多数都是掺杂了私心。”
戚桐君微微一笑。
“郎君。”
谈绍远回首。
戚桐君继续道:“你在商议朝中大事时是否掺杂私心。”
谈绍远一脸坦荡荡:“从未。”
“谢大人你呢?”
谢瑾神色不变,掷地有声:“从未。”
沈兰棠默默鼓掌:“不愧是你们?。”
谈绍远跟戚桐君留了一个多时辰,到中午时分才离开,离开前,谈绍远道:“谢兄保重,早日康复,我预感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安宁,这?京中还?需谢兄安定。”
“有众大人在,谈兄不必担忧。”
谈绍远哈哈一笑:“谢兄,弟妹,保重。”
“保重。”
等送走谈戚二人,沈兰棠才伸了个懒腰。
“吃饭了,话说你们?当官的互相说话都是留三分啊。”
谢瑾看着她,无奈道:“所以?我才不怎么和同僚往来。”
也是,凡事都要留三分心眼,也挺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