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质问后,慕斯容又觉得索然无味,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过去永远不会被改变。
“总之,谢伯伯是不肯放了我?”
“我不能容你再作恶,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明日再说。”
说罢,他走出房门,将柴房上锁后道:“守在此处,没我允许不准离开,也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
……
……
夜,渐渐深了,有些人却还没有入睡。
沈兰棠睁着眼望着床顶的帐子。
“你觉得父亲管的住慕斯容么?我总觉得她还有后招。”
身旁开始没有响动,过了少许,谢瑾才转过身。
“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们都知道,父亲是拿她没办法的。杀是不可能杀的,交给别人跟杀了她没有区别。这是公书家族最?后一个?孩子,父亲不忍心断了公书家的血脉也不忍心她痛苦。”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被抓的时候慕斯容也没有怎么抵抗。”
说起来,谢恒也知道慕斯容不会伤害沈兰棠,这两边是互相?牵制的,所?以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是吧?
谢瑾脑袋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道:“我无法预料她到?底有多?恨谢家,所?以想?过她真的下手的可能。”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
谢瑾将额头抵在沈兰棠肩膀:“不要因为这件事对我们谢家失望,好么”
沈兰棠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涩,为慕斯容不应该的遭遇;为那上千在敌人包围中迷茫又或者直到?最?后都怀着期望的将士;为成千上万无辜怨死的百姓;为因为此事痛苦半生的谢恒,为……
为什么痛苦的永远是好人?
——
夜已深,寒月躲在云彩后面,仿佛也不堪此时的寒凉。
冷风似刀,数个?黑衣人从墙上跳下,飞快地?打晕了守卫。
蜷缩在地?上的慕斯容倏忽睁开眼睛,用力挣断身上绳索。她推开门,门口是等待她的黑衣人。
“我们走!”
慕斯容快速离开,等到?了谢府后门,几个?黑衣人才飞快散开,一顶轿子静静地?等候在路边。
眼看着慕斯容就要上轿。
“一定要走么?”
“上了这个?轿子,你就回不来头了。”
慕斯容此刻也没有回头,她淡淡一笑,语气柔和。
“谢伯伯,我这辈子从那一天起,唯一一个?心愿就是报仇,我是为报仇活着的,我也知道谢伯伯的难处,我没有恨你,真的。”
“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另外一个?人,但那个?人不一定会选择救我。”
“不过,我们的缘分就到?此结束吧,你为你的皇帝死于我的刀下,或者我成为一具无名枯骨,这就是我们唯一的结局,再见,谢伯伯。”
说完,慕斯容进了轿子,那辆银顶黄盖红纬的轿子缓缓地?进入黑暗,很?快消失不见了。
……
……
沈兰棠睁开眼睛,谢瑾正依偎在她的肩膀,两个?手的手还紧紧牵着,昨日两人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外面,阳光晴朗,沈兰棠迎着光芒笑了笑,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慕斯容是在过年前十天离开的,这就意味着——要过年了!
越是靠近过年的日子,谢夫人就越是忙碌,沈兰棠看谢夫人忙上忙下准备礼物,后来她看“无所?事事”的周氏和沈兰棠不顺眼,将二人都被调过去帮忙。
就这么样忙活了两日,沈兰棠好不容易得出空,又被刘明月抓住了。
“过年了!沈姐姐过年好!你那个?慕姑娘呢?”
“沈姐姐”是有一回刘夫人听到?刘明月直呼沈兰棠名字,扯着她耳朵耳提面命让她改的。她觉得叫“少夫人”太疏远了,最?后折中叫姐姐。
沈兰棠随意道:“慕姑娘是做客,做客嘛,当然是回家了。”
沈兰棠事后回想?,觉得慕斯容人还挺好的,专门挑谢恒过年前倒数第二个?休沐日搞事,这样不仅人齐,该告别的都告别了,不用拖拖拉拉,还给足了谢家时间?准备过年,真是体贴周到?。
刘明月虽然对慕斯容有好感,但她毕竟只是客人,是客人总要分别。
“那你来看看我的新衣服吧,我花了一个?月时间?定制的呢!”
沈兰棠:啊,又看新衣服?
沈兰棠感觉全世界都在买衣服看衣服,给大?人的小孩的,刚出生的,总之这几日她日日都要点评人家的新衣服如何。
这就算了,吃完年夜饭,大?年初一他们竟然要进宫拜年!
……算了猜到?了。
男眷进宫给皇帝拜新年,女眷则是给太后皇后请安,只安排一天都算你皇恩浩荡了,根据谢夫人的经验,她说基本一上午就能结束。
沈兰棠趴在桌子上喘气,一旁沈母看了不由劳烦:“都要进宫了还没个?正形,小心别说错了话惹得贵人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