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韩沉打算让罗裳先休息下,这时又有人在敲门,韩沉便走过去开门。
“这么晚了,有事?”韩沉只把门开了一条缝,问话时仔细打量着敲门的人。
来人身穿服务员的工作服,是个年轻女孩,看上去二十几岁,瓜子脸,俏丽的脸上露出几分忐忑和急切。
“这位同志,321病房有位女同志和她孩子都突发急病,我听经理说,罗大夫医术很好,就住这间房,所以想请她帮忙过去看看。”
韩沉面带警惕地打量着她,并没有轻易被她说动,反倒质疑道:“母亲和孩子一起发病,说不定是食物中毒。我记得离这儿两站地就有家大医院,你们宾馆也有电话,干嘛不打电话把人送到医院急诊科?”
韩沉是个热心人,但他的热心也要分在什么时候。现在是多事之秋,大晚上突然有不认识的人上来敲门,还要把罗裳叫到楼下某个房间去,韩沉怎么可能同意?
他要是连这点警觉心都没有,身上这身衣服也该扒下去了。
不管真假,让对方去医院急诊都没毛病。
服务员面露为难和委屈之色,说出的话竟有些哽咽了:“同志,你们就不能帮帮忙吗?这离321这么近,走楼梯不到两分钟就能到。送医院怕来不及,万一出事了呢?”
罗裳本来已经准备和衣躺着休息一会儿了,听着动静,也走到门口,顺便看了看姑娘。她第一眼只觉这人面生,没见过。再看一眼,就看出一些异常来。因为这姑娘说话时,还偷偷打量了罗裳和韩沉一眼,顺便还看了看走廊。
这边有动静,旁边有几个房间都有人开门走出来察看情况,就连郭老等人都被惊动了。
听说楼下有人发了急病,头上包着纱布的老吴大夫主动说:“我们也是大夫,这么晚了,小罗不方便出去,我们几个老头子不怕。走,我跟你过去看看,还有没有人陪着帮忙做个见证?”
老吴头一发话,有一对父子就主动站出来,说要陪老吴大夫下去看看。
那服务员一时间僵住了,面对跃跃欲试的吴大夫,她拒绝也不是,不拒绝的话,等会人到了地方,说不定就会发现异常了。
罗裳看着她冷笑道:“你要的大夫都到位了,还不赶紧带路?不是说得了急病吗?怎么大夫急了你自己倒不急了?”
“我,我这就带人过去。”服务员眼里有点慌乱,但她很快掩饰好情绪,扭头示意吴老大夫一行人跟她下楼。
那女孩连走路时都带着一股子恼火的劲,不光罗裳和韩沉能看出来,就连吴老大夫都看出来了,他还疑惑地道:“小姑娘,生病的人是你亲戚啊?要不你怎么这么着急?”
“不是。”服务员无心说话,应付地从牙缝里挤出俩字,转眼间下了三楼。几个人在楼梯上与她错身而过,其中一个人看了服务员一眼,相错而过时,也看到服务员右手几根手指打出的手势。
吴老大夫跟着走到了321病房,一路上还夸那姑娘热心肠,像她这样热情的服务员真的不多见。
那服务员都快烦死这老头了,但又不得不答应,她把321房间打开后,脸上硬挤出几分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吴老大夫和那对父子一进去,那服务员就在外边把门关上了。
进门的吴老大夫只觉得头部被砸了一下,一阵剧痛,转眼就歪倒在地,刚包扎不到两天的纱布上又染上了血迹。
那对父子俩虽然反应过来这房间里不对劲,但他们也不是埋伏在这里之人的对手,所以不到三分钟,这对父子俩就步吴大夫后尘,躺倒在地板上,没了知觉。
“玛德,真晦气,没把正主骗来,只能上第二套计划了。”埋伏者是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多岁,另一个三十出头。
如果罗裳在这儿,她就能认出来,那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她刚到汇川不久,就曾试图请她外出给人看病。
“起火了!”“起火了!”随着一阵浓烟和呛人的气味从楼下往上飘浮,四面八方都出现起火的叫喊声。
韩沉冷静地把洗手间的几个毛巾全部打湿,给罗裳和高向阳分了,以防万一。
“同志,同志,楼下起火了,赶紧往楼下跑啊,晚了就来不及了。”门口传来的是男人咚咚咚的敲门声,听他说的话好像在好心提醒。
高向阳担心有诈,但如果楼下真起火了,他们一直在这儿待着,也怕出现意外。所以他也有意要和韩沉一起,陪着罗裳下去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