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太不正常了,不正常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几根针,怎么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若非亲眼所见,只是道听途说的话,在场的几位外科大夫恐怕都得说声荒谬。
外科大夫们还在震惊中,季常明和几位中医专家的心却已放到了肚子里。
罗裳用实例证明了中医针灸的有力效果,他们也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小含的肚皮相对于这时代的普通产妇来说,要胖一些,但也不算很肥,所以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婴儿被抱了出来,响亮的啼哭声随即在手术室内响起。
“八斤九两!是个大胖小子。”护士给婴儿简单地擦了擦,又在手术室内的婴儿秤上称了称,随即报出了婴儿的体重。
小含偏头看着护士在靠墙的平台上给婴儿打包,眼里蓄起了泪。大概是因为心情激动,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有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她想起了罗裳的嘱咐,连忙收回了视线,不再往婴儿那边看,同时努力深呼吸以调整状态。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短暂的波动后,小含呼吸恢复正常,婴儿也被护士抱出了手术室。
孙家人和小含家人都在手术室外等着,看到护士抱孩子出来,赶紧把孩子接了过去。
“同志,我爱人她怎么样?她没事儿吧?”小孙焦急地问道。
护士心情不错,完成这样一桩手术,她也开了眼界。她就笑着说:“母子平安。你爱人没事,手术时也没有疼,医生在给她缝合,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出来。你们先把孩子送回病房吧,留几个人在这儿等着。”
“真的没疼?太好了!”这个结果让孙家人和小含娘家人都很惊喜。
谁能想到,不能打麻药,也能靠着针刺麻醉的手段,在无痛的情况下做完手术。
这个大夫的水平,那得高到什么程度?太离谱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爸,罗大夫居然这么厉害?我真没想到。” 直到这时候,小孙还感到今天的一切很梦幻,刷新了他的认知。
“我也没想到,看样子,她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等小含出院,咱们家得准备大礼,上门道谢。要是没有罗大夫帮忙,小含今天可就惨了。”老孙说。
小孙点了点头:“是啊,平时手指被刀割了都要疼好几天,更不用提那么大的伤口了。这个大夫,我们家以后可千万不能慢待了。”
这次不用他父亲提点,小孙就知道该怎么做。
父子俩说话的当口,几名女性亲属已经把新生婴儿抱回了病房,当然,她们也少不了要议论这场手术。
所以,在手术室还没结束时,有不少在妇产科住院的产妇和家属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又过了半个小时,缝合结束,小含也被推了出去。
罗裳摘下口罩,在脑外科叶主任等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了手术室。
小孙推着妻子回了病房,老孙和另外两个亲属特意等在手术室外,准备向罗裳道谢。
但罗裳出来时,她身边有不少身穿白大褂的大夫,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大夫,老孙竟不好上前打扰。
还是罗裳看到他,先跟他点了点头,他才顺势道谢。
他看得出来,罗裳这边还有事,就先回了病房。
他所料不差,几位外科大夫确实是有事要跟罗裳谈。
脑外的叶主任先提了个问题:“小罗,刚才你给产妇扎针时,是不是用了以气行针的办法?”
“是这样,叶主任您看出来了?”罗裳有点惊讶。
“能看出来点,我觉得你肯定经常练功,要不然你下针的效果不一定会这么好。”
罗裳点了点头,说:“需要练的,不然达不到理想效果。”
一位中医大夫也说:“好的针灸师都得练,但据我观察,小罗这身本事,光是练功也达不到。她针感应该极好,下针时能感受到患者的得气感,这大概也算是天赋吧,挺难得的。”
他这一解释,外科大夫们才明白罗裳针刺的效果会这么好是有原因的。她不光有天赋,还坚持练功,双重叠加下,才会有今天的成功吧?
一位外科主任笑着问道:“中医界能达到这个水平的人不多吧?”
季常明摇头:“当然不多,准确的说是很少,至少青州这边没听说谁能做到。”
季常明和那位中医一解释,在场的外科大夫们就都清楚了罗裳在针术上的独特性和稀缺性。
骨科那位大夫先说:“罗大夫,这两天有没有空,去我们骨科看看……”
他还要再说,心外主任却打断了骨科大夫的话。他一改先前严肃的样子,和气地跟罗裳说:“小罗,我那里也有个患者跟这产妇情况类似,不适合上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