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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警方去厂里调查, 你为什么做伪证,不承认罗剑曾打电话向你报备过要晚归几天的情况?”
“这件事我们跟外地工厂已经联系确认过,确实有此事, 罗剑并没有说谎,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一个警察严肃地问道。
在他对面,坐着的正是罗剑所在机械厂的张主任。韩沉和邢队推门进来, 那名警察刚问到这里。
看到他们俩进来, 那位警察要站起来, 邢队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继续审,他则和韩沉坐到了侧面的椅子上旁听。
屋子里有好几个警察, 他们所形成的威慑力对张主任造成了极大的震慑。因为心慌, 他喉咙里发干,脑子里乱乱的, 即使想找借口推搪都找不到。
“我,我交待还不行吗?”张主任的思想防线很快崩溃了, 终于交代了他向警方撒谎的原因。
“不是我要这么办的,是成老板让我给罗剑挖坑。”
“成老板有个师兄以前在山河路开诊所, 那个诊所让罗剑女儿给挤黄了, 成老板师父很生气。成老板为了讨好他师父,听说咱们厂里死了人, 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主要就是想让警方怀疑罗剑。”
“他跟我说,万一法院真给罗剑判了刑,罗剑女儿的诊所也就别想开下去了。”
成老板也就是那家棋牌社的老板, 他这次也被抓到了刑警队,警方暂时还没有提审他。
但他目前被单独关押着, 警方打算先审其他人,最后再审这位成老板。
相对于其他人,成老板的态度要更顽固,相对难审些。所以警方打算多掌握一些情况,再去啃这个难啃一点的骨头。
韩沉冷冷地瞧着张主任,突然问道:“据我们了解,罗剑早年跟你是师兄弟,你们之间关系一向不错,你陷害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情况,邢队他们也掌握了。这个案子涉及到的相关人物,他们之间的关系警方都已做过梳理,目前杀人凶手已基本锁定,是邝副厂长一个情妇的丈夫。
只是警方之前一直没弄明白张主任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至于张主任和罗剑是什么关系,早就记录到案卷里了。
听到韩沉这么问,张主任腮边的皮肤抖了抖,随后又咬了咬牙,竟隐隐有些不服的感觉。这就有点意思了,看起来警方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是事实,至少这个张主任对罗剑就不能说是心存善意。
张主任掀起眼皮看了看韩沉,又看向邢队,他看出来这两位都是领导,他们亲自过来审他,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甭想蒙混过关。
他咬了咬牙,横下心来说:“我就看不惯罗剑,从我跟他一起当学徒起我就看不惯他。谁都说他聪明,轮到我就说我踏实,这不是骂我悟性差吗?就连我师父都是如此…”
张主任现在的情况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这个人还总爱挂着一副面具,所以厂子里的人全不清楚他嫉妒罗剑多年的事,更不知道他温和的外表下就是个经常在暗地里骂人的伪君子。
邢队站了起来,示意手下继续审。接下来的话,他和韩沉已经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听下去了,无非是一些疯言疯语。
张主任不只嫉妒罗剑在工作上的聪明和悟性,罗剑和睦的家和懂事的儿女他也嫉妒。
因为他老婆比较强势,一双儿女很早就不念书了,到现在还在啃老。两相对照之下,他早就不盼着罗剑能有什么好事了。
“哎,你说这人哪,心理怎么能变态到这个地步?”邢队走出这间审讯室,叹息着跟韩沉说。
“不奇怪,人和人之间就怕比,尤其是熟人之间。一旦开始攀比较劲,早年就算有些情谊,比较几次情分也就没了。”
韩沉从小也生活大杂院里,那时候他的生活环境同样不好,却能看到世间百态,邻里亲人之间的争端他更是没少见。
“嗯,有道理。走吧,去看看缴获的违禁药品。这些药品大多数都被制成了药片和胶囊,还需要化验,大概半个月以内能出结果。”
“但有一部分原材料不用化验就能看出其成分,违禁成分就有好几种。这些违禁成分在服用之后有欣快感,或者能止痛止咳,也有成瘾性。”
韩沉跟过去看了看,两个人看完后,一走出来,邢队就道:“光是原材料的量就这么大,够这帮人判挺长时间的。他们怎么敢玩这些?以前也没听说关大师还跟这一行有关?”
韩沉想了下,说:“最近几个月,关大师收入肯定有大幅度减小。他可能是急了,想在短时间内多赚点钱,可以查一查他有没有跑路的打算。”
邢队点了点头,觉得韩沉说得有理。关大师收入锐减几乎是确定无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