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皇子和七皇子连同私库里所有的金银都被带到了建宁帝的面前。
建宁帝好不容易感觉身子骨好了些,又因为私库的事大动肝火了。
他盯着跪在面前的四皇子和三皇子,厉声质问:“人赃并获,你们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七皇子大声喊冤:“父皇,这些东西不是儿臣偷盗的,是卫博霖!儿臣看到他把私库的金银藏在他的别庄里,想运走来着。儿臣这才去将私库抢了回来,然后大皇兄和兵部尚书就来了!”
“儿臣和四哥是被冤枉的,是卫博霖故意陷害儿臣!”
跪在他们身后的卫博霖老泪纵横,深深拜服:“皇上,老臣冤枉。私库被盗时,老臣已经远在流放之地,如何能私藏您的私库。老臣知晓,老臣这次回来官复原职,是动了四皇子一党的利益,但七皇子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诬赖老臣。若您一定要指认老臣,请拿出物证人证!”
物证被他劫了,人证不翼而飞。
七皇子百口莫辩,眼睛都气红了。
四皇子到了现在,依旧镇定。
他抬头问卫博霖:“卫尚书昨日可有去祭拜大长公主,可有去别庄?又可是七皇子说的时辰回城的?”
卫博霖一一点头承认,阴阳道:“两位皇子若想陷害臣,自然会派人盯梢。依微臣看,皇上的私库在大内,也只有四皇子才有这个能耐能将私库弄出来。然后藏在宫外多年,就等着用来陷害微臣。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巧被大皇子和兵部尚书撞见了!”
比起被流放的卫博霖,确实四皇子和七皇子更有作案的嫌疑。
建宁帝冷眼盯着他们二人。
七皇子急了,指着卫博霖大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不也在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们!”
“七弟,你何必这么激动!”站在建宁帝身边的李明嫣淡声道:“依七弟所说,私库是你抢回来的,那抢回来的第一时间,你为何不把私库上交朝廷或是禀告父皇?而是同四弟意图转移私库?”
七皇子懵了:他当时抢了私库,不能直接运进城,也不能直接来找父皇,第一时间自然是想到告知他四哥,向四哥炫耀。
他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来,四皇子拧眉看向李明嫣:“皇姐慎言,我们并
非在转移私库,是意识到卫大人想陷害我们,才让人把小七抢回来的私库还回去。”
一直没说话的大皇子开口了:“四弟最是知道近年来,父皇因为私库的事情有多忧心了。既是抢了私库,遇到事情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想着保全自己,而不是把私库还给父皇?”
可以说,建宁帝的头疾就是因为私库被盗才开始的。
四皇子和七皇子的做法,委实让建宁帝寒心。
偏偏这个时候,卫博怀还在旁边阴谋论:“兵部的兵器丢了,四皇子又拿了私库。私囤兵器和钱财,难道是因为皇上倚重公主,就想造反不成?”
这帽子扣得委实有点大,但架不住建宁帝疑心重。
他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头疾,一会儿想到大长公主和卫皇后的诅咒。
老五的死和老四有关,老三的放逐也和老四有关……如今皇子里头,也就只剩下老四这么一个能干的……
建宁帝越想心越沉……
四皇子被他看着,也越来越心惊。先开口道:“父皇,休要听卫尚书信口离间,儿臣矜矜业业,这么多年来都在为朝廷,位您着想,决计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兵部的兵器丢失,是兵部的责任,儿臣还没蠢到跑到兵部去偷盗。”
七皇子也帮腔:“是啊父皇,四哥是您看着长大的。四哥不像儿臣这般顽劣,自小到大都懂事明理,最听您的话了。你说要充盈国库,他就下江南去筹钱。北方旱灾您心忧,也是四哥去摆平的,您头疾,四哥日夜忧心,到处寻访名医。父皇,四哥是最敬重您的儿子了,您万不可以听信谗言啊!”
这番肺腑之言,听在建宁帝耳里,却越发的猜忌。
江南北地,到处都有老四的影子。朝中官员现在也大部分听老四的吧,当看这一年请封老四当太子的折子有多少就知道了。
老四深得文武百官的心,前几日都会带官员过来逼宫了!
建宁帝盯着四皇子,眼神阴鸷:“老四,朕给你个辩驳的机会。不管这私库是不是你挪走的,你说说,你既已发现了私库,为何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告知朕?而是把私库运走?”
长庆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四皇子身上。
四皇子抿唇:那种情况下他把银子呈上来就是现
在的局面,他若把银子及时运走了,才有一线生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事怎么说都是他有私心。
仅仅是有私心这一点,在现在的父皇心里就可以无限被放大。
他朝着建宁帝重重磕了个头,然后直起背脊,淡声道:“父皇,私库不是儿臣偷盗的,儿臣无愧于心。若你执意认为儿臣有罪的话,就治儿臣的罪吧!”
七皇子眼睛瞪大,觉得自家四哥疯了。他隐在袖子里的手用力去拽四皇子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