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矢口否认:“没有。”
卫皇后立刻道:“十一皇子,本宫这可是有人证,有人瞧见你那天夜里去了。”
李衍:“那还有人瞧见我没去呢,白芷姐姐一直跟着我的,那晚我没去菡萏宫。”
卫皇后恼怒:“你这是强词夺理,白芷是钟粹宫的人,证词怎么能算数!”
李衍:“那皇后娘娘随便拉一个小太监过来就是证人了,他的话就能作数了?”
卫皇后:“怎么做不得数了,这太监是菡萏宫隔壁棠梨宫的宫人,瞧见你也不奇怪。”
李衍看向那小太监:“那你说说,那天怎么瞧见我了?”
那太监跪在地上,头压得低低的,抖着声回话道:“奴才是棠梨宫晚才人身边伺候的,那夜晚才人突然腹痛。奴才奉命去太医院请太医,路过棠梨宫时恰好瞧见十一皇子从菡萏宫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玉牌。奴才也不敢问就匆匆走了,皇上可让人去太医院问问,奴才那夜确实去过太医院。”
李衍蹲到那小太监面前,和他平视:“你说你那晚瞧见了我,那你说说,我那晚穿了哪件衣裳?”
小太监看了他一眼,又瞬速低下头:“那日夜里天黑,奴才瞧着好像是天青色的薄斗篷,还提了一盏写了福字的灯笼。白芷姑娘和另外一个小太监跟着您。”
所有的细节和那晚都对上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先前真是小看他五哥了。
做事如此滴水不漏!
很快太医院的人来了,当晚值夜的太医证实那小太监确实去过太医院。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衍,卫皇后冷笑:“十一皇子,这下你还要如何辩解?”
许嫔急了:“皇上,十一断不会偷盗的。您赏赐的物件哪个都价值连城,他犯不着半夜去菡萏宫偷啊!而且,皇后娘娘说这玉牌藏在舒太妃的灵位后,十一不高,压根不可能爬上去的!”
卫皇后:“许嫔,十一皇子是不高,但不是没脑子,搬凳子垫脚不会嘛!”
许嫔还要说,李衍拉了他娘一下,然后很爽快的点头:“好吧,我承认当晚是去了菡萏宫。”
李衍还没说完,卫皇后就兴奋道:“皇上,你听,十一皇
子自己都承认了。”
建宁帝蹙眉:“十一,你想好了再回答。”如果十一咬死不承认,他还能替他开脱,但如果承认了,他就不得不处理了。
毕竟,事发时,他金口玉言当众说要从严处理。
君无戏言,总不好出尔反尔。
卫皇后:“皇上,您还等什么!按照宫规。在后宫偷盗者,宫女太监一律杖毙,宫妃降级或罚到冷宫、掖庭都可。偷盗先太妃遗物,又目无尊长,敲诈皇兄,纵使是皇子也得去冷宫静思己过!许嫔管教不严,也该一并去了!”
卫皇后这一刻终于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这处罚未免太重,十一小孩子心性,心许只是拿过来玩一玩……十一,你说是不是?”建宁帝盯着李衍,朝他使眼色。
李衍摇头:“不是。”
五皇子眼中亮光划过,卫皇后催促:“皇上,您莫要偏私!”
建宁帝也有些恼了,这孩子,傻了不成!
李衍继续道:“皇后娘娘别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拿玉牌来玩。那夜我确实去了菡萏宫,也看到了灵位后的玉牌。我只是觉得那玉牌好看,但并没有拿玉牌。至于爹爹手里的那块,是我让十哥仿照那玉牌的形状雕的。不信爹爹可以看一看您手里的玉牌,包金都是新的。”
建宁帝忙拿起手里的玉牌细细看了起来,他手里的玉牌确实和他母妃生前佩戴的那块一模一样。但细看,缺少了常年盘磨的痕迹,玉不够润泽,外围的一圈包金也崭新,少了时间的沉淀。
建宁帝:“确实不是舒太妃的那块!”
五皇子盯着那块玉,眉眼压了下来:怎么可能不是,那玉分明是他在菡萏宫拿的,然后亲手放到了装有金豆子的荷包里,交给李衍的。
他算准了李衍贪财,既然敲诈了他,必然不会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才想出这计谋,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从前跟在三皇子身边时就厌恶李衍,现在更是厌恶李衍得父皇宠爱。如今李衍还威胁他,只能找机会直接除掉了。
卫皇后起身:“怎么可能!”
李衍耸肩:“怎么不可能,舒太妃是我皇祖母,我虽喜欢金银玉器,但先人的东西我还不至于拿。”
“十哥那还有好几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呢,爹爹现在就可
以让人去十哥那瞧瞧。”
他那夜真是去找猫的,看到五哥就顺便跟着他去了欢宜宫。一进门,就签到了。
然后系统奖励了他五哥近三天的行程图。
他发现他五哥在去欢宜宫前去了一趟菡萏宫。
这点就很奇怪啊,宜嫔刚死,他五哥去菡萏宫做什么?总不可能是走错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