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进来没有端着菜就走:“妈妈,我打听到了,卉卉姐上午在动物园,从动物园出来就去吃饭,饭后去了咖啡厅,在咖啡厅待一个多小时就去看话剧。他们看完话剧又走走,她才坐车回来。”
叶烦:“这一天,可啥也没耽误。她自己坐车回来的?”
二宝点头:“我感觉她跟小严坐的同一班车,小严先下车,她可能怕你和奶奶数落她一天不着家,就往北坐一段去大伟叔店里买菜讨好你俩。”
叶烦:“她从韩大伟店里走回来的?”
“有可能。要是公交车不赶趟,等公交车过来也该走到家了。”
叶烦算算时间:“也就是说卉卉可能五点多就上公交车,六点多一点到韩大伟店里?那还不算晚。”
二宝端起菜:“没我啥事了吧?”
叶烦微微摇头,二宝端着菜出去,叶烦把碗筷送到堂屋,大宝见状跟叶烦回来端菜。
做青椒肉丝的时候叶烦突然想到家里人多,又加一份番茄炒蛋。大宝闻到浓郁的番茄味儿:“妈,我怎么觉着这道菜夏天比冬天好吃啊?”
叶烦:“夏天的番茄经常被风吹雨淋太阳晒,冬天的番茄就像一个常年待在屋里,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常年不运动的人。”
“难怪夏天的番茄好吃。”大宝端着两个菜就走。
叶烦端着电饭锅,于文桃端着馒头。
于文桃晚上不爱吃馒头,倒是蛮喜欢吃卤菜和凉菜,她吃得开心,也不在意耿卉卉一天不着家。
饭后,耿卉卉就抢着收拾碗筷,一看就怕她婶和她奶饭后算账。
叶烦见状摇头笑笑,叫大宝和二宝去洗漱。
此言一出,大家就知道叶烦想早点休息,在厨房的耿卉卉轻呼一口气。
叶烦其实不困,等小辈们都去后面,她就去书房,拉上窗帘,以防二宝又突然从窗户边蹦出来找她聊天,然后算这一趟净利润。
翌日上午,叶烦把钱存起来,又去公司待到中午,去食堂看看伙食,见员工们都很满意,韩大伟的老婆找的两个帮工也很高兴,显然喜欢这边的工作氛围,叶烦放心下来就直接回家。
去年叶烦答应员工今年把食堂搞起来,除夕前她就把此事落实下去。
过年期间,叶烦的朋友和于文桃的亲戚来过来拜年,叶烦就告诉他们,自己想找两三个保安和两个保洁以及一个前台。
于小舅一听这事就表示帮不上忙。
叶烦陡然想起以前于家村的两个舅舅帮她找做饭阿姨,差点被亲戚孤立。于小舅可能觉着那些人一听保安会想成看门狗,再次挤兑他。
叶烦:“现在世道变了。小舅,你先问问。打扫卫生的阿姨没有年龄要求,但四十岁左右最好,太年轻了干不长,也不如干惯了家务的人利索。保安不超过四十岁。前台吗,我希望识几个字,长相身高都挺好。”
村里人知道于家两兄弟年年去给于文桃回拜年,一看他俩回来,就打招呼“进城了?”
于大舅的儿子把车开回去,两兄弟下来给乡亲们几根烟,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人家习惯性说“叶老板去年又赚到钱了吧。”
于小舅回答:“赚啥钱啊。她那个公司就是无底洞。”他心里也这么认为,所以没忍住叹气,忽然想到叶烦交代的事,顺嘴说出:“这不又要招人。还要保安、打扫卫生和招待客户的。”
这两年很多国营工厂效益一般般,不需要临时工,农村人没啥技术,城里卖菜的人多了,生意不好干,很多没考上学或没钱上学的就在家闲着。
村民听于小舅、于银杏等人说过南方工厂多,打算叫孩子去南方,可是又怕被人欺负,一直犹豫不决。
于小舅此话一出,好几个村民立刻问叶烦的要求。得知吃饭需要给点钱,但包住,员工宿舍两人一间,他们立刻要把家中小辈叫过来让于小舅看看。
于小舅天天往外跑,认不清年轻一辈,自然不敢轻易答应,就说“今天太晚,明天上午到我家吧。”
晚上就问老伴和他大嫂,还有侄媳妇那些人品行如何。她们觉着不错,于银杏的小侄子说谁谁谁还行,谁谁谁不好,他听谁谁谁说的。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长辈要面子,不会说自家孩子不好,因为一旦传出去都不好找对象。小孩子之间顾虑少,也想不到那么多,私下里啥都聊,反而比大人更清楚村民本性。
于小舅是宁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无。经过于小舅严选,这几名员工都不错。
话说回来,下午叶烦到服装店给于银杏两包东西。于银杏看到包装纸上“套娃”,好奇地问:“北边不是缺这些东西吗?”
叶烦摇头:“不缺蜂蜜。人家这蜜还是天然蜂蜜。这个弯弯的,跟小香蕉似的,不是蛋糕是面包。看起来挺硬,吃起来不硬。”
“那留着给大宝和二宝吃啊。”于银杏刚跟叶烦干的时候俩宝不大,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于银杏潜意识里还当他俩年少。
叶烦:“蜂蜜家里有,这个面包外面这层糖霜太甜,他俩不爱吃,你姑不能多吃。这东西是面粉做的,北边地广人稀最不缺面粉,在那边买很便宜,你别有顾虑。要不是这东西在首都没啥市场,我们也没做过食品生意,我都打算弄一批过来卖。”
“可以卖蜂蜜啊。”
叶烦摇头:“不好卖。以前缺糖,大家都稀罕蜂蜜。现在有钱人可以买别的,没钱的呢,拿两小瓶蜂蜜走亲戚显得寒酸,还不如同样的钱买一大包便宜货。”忽然想到那边的蜂蜜不好卖,粮食肯定有人要,就是不知道那边卖不卖,她有没有资格进口。这方面常光荣的姐夫比较清楚,“收起来吧,我去服装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