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晔不禁腹诽, 起的什么破名字。
“好歹是人生第一次出境,也用点心。”耿致晔颇无奈地说。
叶烦:“也是最后一次。”
耿致晔瞬间想到儿女没打算走这条路, 可不就是最后一次拍电视剧:“大宝还没放假吗?都四九了。他导师不知道三九四九冰上走?实验室的锁都该被冻上了。”
叶烦:“跟老师出差去了。”
耿致晔下意识问:“去哪儿?”
“不知道。他有一天收拾一包东西,还把你的军大衣拿走,说最近很忙住研究生宿舍。净胡扯!离家不到三里路,兴许还没教学楼到宿舍远,再忙也能回家。”叶烦无奈,“跟我藏心眼子,简直掩耳盗铃。”
二宝从厨房出来:“对啊。他发小还来咱家问哥什么时候回来。以前周六不把楚光明拉过来陪他玩儿,就是周末找他打篮球, 楚光明习惯了,我哥突然不去找他, 楚光明不习惯,也来咱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妈, 您的大宝贝平时那么聪明一人, 怎么就忘了学校里不止有他发小, 还有个朋友楚光明啊?他以为他能瞒住谁?”
“失策!失策!”
一家三口愣了一瞬, 不是大白天做梦吧?随后扭头看去, 大宝一手拎着提包, 一边军大衣搭肩上,手虚虚地拽着,戴着老头棉帽和围脖, 只露一双眼睛。
这身打扮不是刚从哪深山里出来,就是跑苦寒的大西北去了。叶烦又心疼又气, 接过他的行李塞耿致晔手里, 朝他背上一巴掌:“让你胡说!”
大宝往前踉跄了一下,于文桃和耿卉卉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吓得惊呼:“轻点小心!”
大宝啧一声:“妈,看把我奶和卉卉姐吓的!”
叶烦:“以后不想说不说,少给我扯犊子!”
“不敢,不敢。忘了您跟某些科研单位有合作,您跟我一样了解我们。”
叶烦瞪他:“再贫?”
“不敢了,妈妈!”大宝伸手抱住他妈,毛脑袋枕妈妈肩上,“我好累啊。”
叶烦刚看到儿子的脸吹裂开,嘴唇隐隐有血丝,很是心疼,她的宝贝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先回屋睡会儿?二宝,给你哥冲两个热水袋。傍晚森森回来,你俩去泡个热水澡。”
耿致晔问:“饿不饿?”
大宝直起身:“有点饿。有吃的吗?”
耿卉卉连忙说:“有!刚煮的鸡汤!”
叶烦最近几个月辛苦,如果她心情好也不觉着累,只会觉着日子充实。偏偏以前小打小闹没人坑她,现在声名鹊起,到了国外也没遇到刁难,反而被她看好的人使绊子,别提多膈应。
以前叶烦不会跟婆婆抱怨,这次没忍住吐槽几句,于文桃意识到她心里很不舒服,就算嫌鲍鱼和花胶麻烦,还是先烧了鲍鱼,今儿又用花胶炖鸡。
耿卉卉给大宝盛半碗汤,忍着烫给他撕一个鸡腿:“喝口汤再吃。”
大宝:“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啊。”
耿致晔把儿子肩上的大衣拿下来:“洗手。”
“我先喝汤。”耿大宝拿掉厚厚的手套,叶烦看过来,没生冻疮,估计他没去太冷的地方。叶烦去厨房倒热水,让他用热水洗。
大宝道:“妈,我没谈过对象,不懂小别胜新婚,但看到你们都围着我转——”
耿致晔问:“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
大宝顿时不敢贫,乖乖喝完鸡汤啃了鸡肉,匆匆漱漱口就往妈妈屋里跑。
二宝正好从后面出来:“床铺好了。”
大宝转个圈朝妹妹走去,到二宝身边抱一下她,摸摸她的脑袋:“哥没白疼你。”
二宝好烦:“你不能闭嘴吗?哥,你知道吗?你哪点都好,偏偏长了嘴!”
“你还别说,哥的嘴唇好像破了。”
二宝想说活该,抬头一看他嘴唇流血了:“肯定太干。我有个唇膏还没用,我拿给你。”拉着她哥就往后面跑。
耿致晔看着手里东西:“不要了?”
叶烦:“资料不能离单位,肯定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些臭衣服臭袜子。”
耿致晔把大衣扔躺椅上,打开提包,果然有股怪味儿。耿致晔拿出来四个塑料袋,两个装鞋,一个里面应该是干净的衣服,一个里面脏衣服,袜子直接放提包里面:“他这是故意熏谁啊。”
“袜子不配装塑料袋里头呗。”叶烦喊一声“卉卉”,她俩把洗衣机抬出来,耿致晔把衣服扔进去,袜子扔盆里。叶烦一看这样就知道他要手洗:“你洗啊?”
耿致晔点头:“今天不忙,可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怕你报喜不报忧才特意跑回来看看。合着在这儿等着我。”
耿卉卉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堆袜子的定时炸弹!”
耿致晔一脸嫌弃地说:“这么臭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