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烦不由得着急:“怎么不早说?”
“小明那么烂好心, 躲得了这次还有下次。不如叫他早点长教训。”
叶烦朝闺女额头上戳一下:“你爸没说错,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瞪她一眼就往胡同口走去。
二宝蹦蹦跳跳跟上:“晚了。以小明的车速早到跑没影了。”
“你给我闭嘴啊。”叶烦暂时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二宝不闭嘴:“妈妈, 不用担心。据我了解楚光明人品还行。轮到我们年级大扫除,楚光明很积极。真出点什么事,他爸趁机找小明要补偿他会拦着他爸。”
叶烦停下,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儿。
二宝捂住嘴巴:“不说,不说。”
“这么多话是毒蘑菇吃多了?还是跟你哥灵魂互换?”
二宝摇摇头表示都没有。
叶烦到胡同口看到她同学的油条卖完,吃饭的人也少,就轻咳一声引起同学注意,然后给他使个眼色。
同学忙一早上也饿, 拿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过来,看到二宝就问:“你女儿?”
二宝捂住嘴巴点头。
同学奇怪:“怎么了?”
叶烦:“话多。我让她闭嘴!”
同学笑:“你跟以前变了好多啊。不是五官变化不大我都不敢认。”
说起变化叶烦心虚, 不想谈下去,直接问他认不认识楚光明。
叶烦的同学跟几个老乡租的房子其实是大杂院一部分, 只是早年把通往大杂院的拱形门堵上, 一处宅子变两处。革命结束, 整个宅子要还给原主人, 大杂院的人不愿意搬, 原主人就请房产部门同志给他另立一个户, 他只要现在的偏院,大杂院上交给国家。
叶烦的同学租的就是偏院。原主人南下去了港城,收房租的是他一个远房侄子, 因为文革期间那个侄子经常三更半夜偷偷接济他家。
话说回来,只隔一堵墙, 大杂院里出点什么事叶烦的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认识啊。那孩子学习很好。大学苗子。”
叶烦:“我看他穿的衣服都带补丁, 他家很穷吗?”
“他家不穷,他和他爷爷没钱。你说的衣服应该是楚大爷的。”叶烦的同学平时下午没事就跟人闲聊天, 十分了解楚家的情况,“他父母都有钱,但都当没这个孩子。他爷最近病了在医院,前天早上好像他姑叫他把钱拿出来给他爷看病。这孩子还要上三年高中,还不知道以后咋办呢。他爷病的也不巧,要是早两个月,没钱上高中他还可以考中专。”
叶烦:“小明说他经常穿的脏兮兮的,像个混子。”
“以前我也这样认为。后来才知道衣服越洗越薄,他不舍得三天两头洗一次。”
叶烦无语,长这么大头一回听说怕把衣服洗坏,所以脏了还继续穿。
“楚光明品行怎么样?”
同学:“孝顺。洗衣做饭都是他一个人干。比我家的几个懂事。也没听谁说他偷鸡摸狗。我真不敢信他父母那样的。嗳,对了,你问这些干嘛?”
叶烦转向二宝,你不是爱说嘛,你说吧。
二宝放下手解释楚光明找她妈拿服饰,跟张小明一起摆摊。
同学惊呼:“他不上学了?”
叶烦:“他爷不用他的钱,他干几天就能挣够这学期学费。平时周末忙一天能挣够生活费。就怕他姑知道了再叫他掏钱。”
叶烦的同学刚到这边两眼一抹黑,楚光明的爷爷告诉他去哪里买人力三轮车,去哪儿买炉子买煤自己做煤球。
早上夫妻俩还商量一会儿去医院看看楚大爷。闻言他觉着楚光明的姑姑要是知道侄子摆摊赚钱,肯定会趁机要钱。
前天要钱楚光明心软给了,说不定这次还给。
同学道:“他姑不省事。我听说他爷爷年轻的时候也鸡贼。一窝歹竹出好笋也是怪了。”
二宝不禁说:“妈妈,想个办法,小明被楚光明的姑姑缠上非脱一层皮。”
叶烦:“外人不方便出面,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狗咬狗。”
叶烦的同学学习成绩不好但人机灵,只是不爱学习。闻言知道该怎么办。回到家洗刷干净,同学带着妻子买点水果去医院。趁机跟楚光明的姑姑在病房门外闲聊,话里话外楚光明的爸有钱,接着又奇怪楚大爷和孙子节衣缩食应该存不少钱,也不知道钱哪儿去了。
翌日清晨,叶烦和张小明带着几个小的去津市,火车上叶烦把楚家情况告诉张小明。
张小明挠挠头,不自在地说:“听小颖说了。”
“董颖怎么说?”
张小明:“先让楚光明帮她看两天店。往后几天也跟我出摊。学校开学就叫他去上学。他有未来就不会犯浑。将来考上大学跟品学兼优的人在一起不会变成他爸那样。”
叶烦叹气:“谁问楚光明。我是指楚家那些人。”
张小明:“楚光明后妈的父亲是我岳父老部下。他爸不敢给我们添堵。”
叶烦很意外:“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不知道啊。”张小明除了赚钱就是赚钱,吃穿人情来往都不上心。不过董颖叫他随礼他也老老实实过去。其实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不敢跟人深交。
大宝忍不住问:“小明,他后妈不知道你跟楚家就隔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