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军卖对联赚的钱得分给老丈人一半。如果降到五毛一副, 他和他媳妇白忙活。张小军看着叶烦的客人一个接一个,他气得头顶冒烟, 收拾收拾春联跟他媳妇去另一个公园。
在叶烦身边闲聊天的大爷大妈等夫妻俩走远就说:“你邻居不讲究。”
张小军都不怕丢脸,叶烦怕什么啊。于是叶烦直接告诉大爷大妈们他俩不是别人,是开车卖菜的小明的弟弟和弟媳妇。
最近几个月张小明一直在叶烦家周围卖菜,公园里的大爷大妈也是附近的人,几乎都找小明买过猪肉、羊肉、鸡蛋和鸭蛋。
大爷大妈不着急的话会跟小明聊几句,一来二去知道车是他和叶烦买的。小明也跟大爷大妈们说过,叶烦一放寒假就到公园卖对联。
大妈闻言以为春联生意有张小明一份:“那他这是抢他哥的生意?”
叶烦摇头:“也不能这样说。他不卖对联也有别人卖。但是他们不该故意在我身边。”
大爷不禁点头:“对!公园那么大,哪儿不能卖, 非在你身边。我看就是故意膈应你。”
大妈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再招惹我我当不知道。敢给我添堵,我就写信告诉他们领导, 利用上班时间买红纸毛笔写对联。”
现在对联生意好,干完今天张小军和他老婆回去算算账, 干一天等于在厂里忙一周, 肯定想天天卖对联。届时必须有个人请假。
这种事民不举官不究。要是单位收到叶烦的信查下去定会把请假谋私的人开了。
张小军没车不能天天做生意, 工作没了只能喝西北风, 届时会气得出气多进气少。
叶烦心说, 自己屁股不干净还敢给我找不痛快, 什么脑子啊。
大爷大妈闻言惊呆了,齐声问:“他俩有工作?”
叶烦点头:“张小明因为在乡下十年,他爹认为他不容易, 退休前说让他接班。临到退休,老二说张小明种地十年什么都不懂, 到厂里难适应。张小明好说话就把工作让给他弟。不然他哪用得着起早贪黑卖菜。”
大爷大妈最爱听八卦, 感觉叶烦还没说完就等她继续。
叶烦又说:“张大爷拿出全部积蓄跟我合买一辆车,张小军又要结婚, 小明觉着他没对象,他弟有对象,应该先紧着他弟。这不,张小军娶了媳妇,他三十多了还光棍一个。”
大爷大妈的亲戚邻居当中正经过日子的男同志这么大的孩子都打酱油了。大爷大妈忍不住同情张小明。
大爷问:“这个张小军卖对联,他爹知道吗?”
叶烦没听张小明提这事:“不知道。他毛笔字不行,找别人写的,应该是早饭后从别人家拿过来的。”
大妈好奇地问:“卖得出去吗?”
叶烦点头:“卖得出去。”
今年跟去年情况差不多,像卉卉的姥姥字极好的人依然不屑抛头露脸。敢卖对联的人,除了叶烦一家,其他人的字都半斤八两,只能算工整好看。如果写春联的人多,后者没什么生意。可还是那个问题,很多人拉不下脸,导致今年这个公园也没几家。
卖的人少买的人多,而人一多什么样的都有,自然不缺贪便宜的。
大妈闻言忍不住说:“便宜他了!要是我,肯定不好意思在你旁边。”又说,“不怕你笑话,他刚才说八毛一副,我想贪便宜看一眼,还没二宝写得好。”
叶烦道:“二宝的毛笔字是我手把手教的,这几年几乎天天都写一两页纸。”
大爷不禁说:“难怪呢。我现在退休了都没空天天练。所以我宁愿找你买两副也不想把自己写的贴出来丢人现眼。“
大妈问:“那以前你家谁写?”
“我写啊。可那个时候大家都难看,谁也不嫌弃谁。”大爷看一眼自己手里的春联,“现在不行。一条胡同走下去,就我家春联最难看,我可受不了。”
耿犇犇问:“小婶,我还回家弄个牌子吗?”
叶烦微微摇头:“不用。小家子气!”
耿犇犇:“那我打乒乓球去了啊?”
“这里可以打乒乓球?”叶烦问。
大爷说:“公园里面有两个乒乓球台,可能是街道放的。”
叶烦问耿犇犇有没有乒乓球拍。耿犇犇点点头,说他把家里的拿来了。
乒乓球拍这事要从暑假说起,耿犇犇爱跟人打球,但每次都是蹭人家的拍子,还没打出汗就还给人家,他不尽兴就跟奶奶商议买球拍。
于文桃要求他和大宝一样买了就经常玩,不许放着积灰。耿犇犇答应下来,于文桃给他买两副换着用,还买许多球,平时就在家里打着玩。
叶烦闻言笑问:“谁帮你拿的?我怎么没看见。”
“二宝。”
叶烦:“这就难怪了。”
二宝和大宝先跑出来的。叶烦拿着钱包和春联出来,俩小鬼都快到公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