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晔点头:“怎么不敢?他现在又打不过我。”坐到她身边,“我不跟他计较不是怕他,我尊老。好比尊重我岳父岳母和大舅子。”
叶烦点头:“明白,不尊重我大嫂!”
“故意挑刺啊。”耿致晔看着手里的线,“这么冷的天,要我说白天再织。”
叶烦:“今晚不织。”
“那你回头给我织一双?你都给我织过。”
叶烦转向他:“你确定?”
耿致晔:“我确定!你想说咱俩结婚前那个围巾?丈母娘三催六请叫你织的。”
叶烦震惊:“你你——怎么连这事都打听?”
耿致晔笑着摇头。
“我妈说的?”叶烦问,“她怎么想的?”
耿致晔:“你在你妈眼里样样好,丈母娘肯定想说你好好珍惜叶烦烦,但又不好明说,就说你只给我织过围巾。”
叶烦:“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拆的这个毛衣谁织的?”
“两个袖子小勤织的。”耿致晔说着忍不住笑了,“小勤自个说的。她看到我身上的毛衣就问合不合身,袖子小不小。还有毛裤,也是你俩织的吧?”
叶烦白他一眼,禁不住嘀咕:“我身边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碎嘴。”
耿致晔靠到她身上:“叶烦烦,叶烦烦,叶烦烦——”
“念经呢?”叶烦好烦,“织行了吧。”
耿致晔啧一声:“好勉强啊。”
叶烦瞪他:“没完了?”
“完了!”耿致晔坐直。等叶烦缠好毛线,他就出去叫俩孩子回来洗脸洗脚。
大宝终于可以参加大孩子的活动,玩得正起劲,就叫烦人的爸爸找妈妈玩儿去。
廖苗苗学一天新知识,饭后不想看书在外面跟年龄相仿的小姊妹聊天。听到大宝的话,廖苗苗下意识看耿致晔,见他二话不说转身回家:“大宝,你爸找帮手去了。”
耿大宝大声说:“我爸没帮手。”
廖苗苗:“你妈呢?”
掰着腿跟人斗鸡的大宝停下,犹豫一秒,抓住妹妹:“回家啦。”
到院里,叶烦从屋里出来,大宝轻轻推一下二宝,二宝跑过去抱住她妈的腿:“妈妈,我困啦。”
叶烦哼哼两声:“这么不巧啊?妈妈还想教哥哥英语单词,叫爸爸教你俄语呢。既然困了,那爸爸妈妈看着你俩睡。”
二宝扭头找哥哥,怎么办啊。
大宝:“妈妈要教我,我可以学半小时。”
运动过后脑子兴奋,叶烦就让他俩先学半小时,精神疲惫了,给他们洗脸刷牙,塞被窝里,十分钟进入梦乡。
耿致晔指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天天气我!”
叶烦抓住他的手:“干嘛?气哭了你哄?”
“他这么大还哭?”耿致晔撇嘴。
叶烦拽着他出去轻轻带上门:“大宝多大?到腊月才七周岁。你七岁会烧火吗?大宝会烧火,还知道自己刷鞋洗袜子。”
耿致晔嗤笑一声:“脸都洗不干净,还洗袜子?”
“……”耿大宝不好好洗脸是因为早上想着玩,嫌认真洗脸浪费时间。之所以刷鞋洗袜子,是见她洗衣服,大宝想着帮忙,没想着玩,可以耐心揉刷。叶烦问:“你能不能不逗他,多夸夸他?”
耿致晔:“有你一个就够了。”
叶烦:“那就别怪他和二宝气你。”
耿致晔摇头:“你不故意气我就行。”
叶烦使劲推开他:“一边儿去!”
耿致晔去厨房端热水,两人泡脚。
翌日周末,叶烦领着大宝二宝上山摘橘子。
以前山上橘子树野蛮生长,结出的橘子有甜有酸。去年和今年农业专家认真指点社员补肥修剪,无法拯救的果树直接砍掉,以至于这两年结的比以前多,也不怕吃到酸的苦的。
叶烦挑几个不好看的放二宝包里。二宝嫌弃:“妈妈,我不要这样的。坏了!”掏出来塞给她,“给爸爸吃。”
叶烦想笑:“真疼你爸。你个啥也不懂的。知道为啥不好看?”
大宝:“虫吃的。橘子皮厚没咬烂。”
叶烦又问:“虫子聪明吗?比如咱家菜地里的,是不是哪个鲜嫩虫子吃哪个?”
大宝恍然大悟:“这种橘子甜?”
叶烦摇摇头:“不一定。看生长环境。如果这些橘子朝阳,应该长得好却没长好,说明有什么东西影响。看看橘子皮,金黄金黄,说明晒够太阳。”掰开一个,“果然很甜。”塞大宝二宝嘴里两瓣橘子,“虽说相由心生,嘴脸丑陋的人心不怎么好,但也没那么绝对。好看的也有可能是大骗子。利用你们对他的喜欢把你们骗走卖了。”
俩小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廖苗苗在母子三人身后摘桔子,闻言小声问她妈:“大宝和二宝能听懂吗?”
庄秋月:“现在不懂,过两年长大点就懂了。”朝叶烦看一下,见她继续剪橘子,“还是人家会教孩子。我就知道提醒你别被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