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织毛衣,你爸会吗?”
大宝摇头:“爸爸没说爸爸会啊。”
叶烦心梗了一下:“耿致晔,你去医院换个听话的吧。”
大宝一脸好奇地问:“我不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啊?”
叶烦顿时气得身体摇摇晃晃。耿致晔下意识扶她一把,叶烦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出手。耿致晔意识到她装的,好气又好笑:“站好。”
“耿大宝不能要了。”
耿致晔把馒头拿出来:“我先问你,是不是又跟他胡说八道了?”
大宝点头:“爸爸,你不在家,妈妈天天骗我和妹妹。昨天说我和二宝是,是垃圾堆里捡的。前天说火车站捡的。还说人家送给她的。妈妈,我想要个弟弟,你去捡个弟弟吧。”
叶烦好烦啊。
“耿大宝,说这么多不累吗?”
大宝不累,大宝渴了。但妈妈不许他自己倒水,他告诉爸爸他渴了。
叶烦:“忍着!”
“说什么呢?”耿致晔拉一下她,“把馒头热了。”冲俩孩子招手,“跟我来。”
大宝二宝跟去客厅。
两个暖瓶都在茶几底下,耿致晔移到靠墙放的饭桌上:“烦烦,以后别把暖瓶放茶几底下,容易踹倒。”
“知道了。”以前这种小事不需要叶烦操心,“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耿致晔往四周看看:“平时仔细点,别叫大宝二宝碰到剪刀菜刀。”
大宝:“我不碰!”
二宝点头:“割手!”
耿致晔:“你俩都是好孩子。要不要放点奶粉?”
大宝回屋打开他的小柜子抱一盒奶粉:“妈妈说不可以喝很多。”
“烦烦担心你和二宝喝多了不饿。想长爸爸妈妈这么高,要多吃饭多吃菜和肉。大宝,知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喜欢做鱼虾?”
大宝点头:“因为有肉。可是我想吃,想吃卤鸡。”
二宝大声补充:“烤鸭!”
耿致晔摇了摇头:“这里没有烤鸭和卤鸡。不过可以叫烦烦带你们去渔村看看。”把奶粉还给大宝,大宝送屋里,耿致晔就带俩孩子回厨房,“烦烦,虽然不能私下买卖,但可以以物换物。”
叶烦秒懂:“我明天就找公社书记。”
耿致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不是这意思。”
“你别管。这事我比你有经验。保证叫人挑不出半点不是来。”叶烦看俩孩子,“刚才在外面就听你俩嘚啵,说我什么呢?”
大宝喝一口奶粉,递到妹妹嘴边:“快喝。”
耿致晔摇头笑笑:“今天怎么那么多人?不是你叫的吧?”
叶烦拎着桶出去压水准备做饭,正好碰到廖苗苗带着弟弟妹妹找大宝二宝玩。小姑娘热心肠,要帮叶烦压水。叶烦顺嘴说以后可以来她家压水。
金乌西坠,很多军嫂都出来挑水。廖苗苗的妈妈庄秋月就是其中之一。廖苗苗冲她妈招手。住在耿家后面的刘桂花从耿家门口过看到这一幕。没人叫她,她不好意思进来,就问耿家另一边的参谋长的爱人缸里还有没有水。
刘桂花在耿家门口跟隔壁院里的人说话,嗓门之大像装了扩音喇叭,叶烦在院里听得一清二楚,不好装瞎就叫她们来自家压水。院里只有庄秋月一人,别人不好意思。人多了,尴尬也有伴——乌泱泱来了七八个军嫂和一群孩子。
耿致晔到家的时候已经有几人压好回家了。
刘桂花认为耿家的水是私人的,挑走有愧,打算给叶烦一把自家种的菜。
刘桂花第一次用压水井,以为跟井水一样很多人打水能把水打干。她家还需要四桶水,着急没耐心一点点薅,一把镰刀下去割掉一大把菜。
耿致晔听叶烦说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难怪这把菜没根。嗳,不对,你怎么知道她担心压水井里的水干了?”
大宝:“桂花姨说的。桂花姨咋咋呼呼说,还有水啊。”
耿致晔看叶烦:“咋咋呼呼?”
叶烦白了他一眼:“我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咋呼?苗苗说她嗓门大,天天咋咋呼呼。”
大宝点头:“庄阿姨不许苗苗姐说。”
叶烦:“那你还说?”
“没有别人啊。爸爸要告诉桂花姨吗?”
耿致晔摇头:“但是也不可以说。因为隔墙有耳。烦烦,把小锅点着,我做菜。”
刘桂花的菜很嫩,叶烦叫耿致晔清水煮,蛏子也清水煮。
大宝气得一下站起来:“妈妈!”
叶烦吓一跳:“干——你又怎么了?”
耿致晔叫儿子坐下:“急什么?我做菜,妈妈说水煮我就水煮?”
大宝斜着眼看他,这个样子跟叶烦有的时候一模一样。耿致晔禁不住笑了:“爸爸保证跟妈妈做的不一样。”
叶烦明白过来:“合着不想吃水煮的?耿大宝,不知好歹的小鬼,我是为了保持食材的原汁原味。”
大宝听不懂:“你不会做就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