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和徐美凤一起给嘉栋下的药?!”
因为惊慌, 温嘉欣没能立刻开口否认,于是温嘉琪的声音率先响起。
说完这一句,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双手撑在桌面上, 瞪着对面坐着的人继续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亏爹地总觉得你是好女儿,现在真面目曝光了吧!”
温嘉欣终于反应过来, 拿着筷子的右手捏紧, 红了眼眶说:“妈咪做错了事, 你们迁怒我很正常,我能理解,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更没做过你们说的事, ”转头看向温荣生, 泫然欲泣道,“爹地, 你要相信我啊!”
想到过去自己就是被温嘉欣这副姿态蒙骗, 温嘉栋冷笑一声说:“巧舌如簧!”
陈宝琴也举起信说:“你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你那个坐牢的妈不是这么说的!”
边说陈宝琴边把打开的信举到温荣生面前:“这是徐美凤坐牢后给她这个宝贝女儿写的信,你看, 这里有藏头,‘如果你不想被人参与下药, 救我’。”
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温荣生顺着陈宝琴指尖指向的位置挨个看去, 果然能连成一句话, 嘴角不由拉直。
注意到温荣生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温嘉欣心脏颤了颤, 差点脱口而出说“不可能,我妈写的信早就被我给撕了,信里也根本没有藏头”。
可话到嘴边温嘉欣猛然反应过来,不,她不能这么说。
虽然这样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但容易给她爹地留下她冷酷无情的印象,否则她收到了求救信,为什么不救徐美凤呢?
而且大房二房的人都对她虎视眈眈,一旦她承认收到过徐美凤的信,可能会被当成她还和徐美凤有联系的证据,要求她爹地将她从遗嘱中除名。
温嘉欣大脑飞速运转,很快找出陈宝琴话里的漏洞,佯装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二妈你在说什么呀?妈咪什么时候给我写了信?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站起身,伸手想拿过信件。
陈宝琴怕她狗急跳墙毁坏证据,连忙将信往怀里一收:“你少在那狡辩,这封信上明明就是你亲妈的字迹!”
又将信送到温荣生面前,“你看,这是不是徐美凤写的?”
温荣生和徐美凤也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认识她的字迹,点头说道:“确实是她的字。”
“那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我妈咪生前写的信会落到二妈手上?二妈你说妈咪向我求救?”温嘉欣佯装震惊问,“难道妈咪不是得病死的?”
这是温荣生交代助理给温嘉欣的说辞,但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这说辞很虚,温嘉欣领悟到了他的意思,才不打算追究。
陈宝琴不知道这些,心里略有些诧异,想徐美凤是病死的?
不,不可能。
她身体好得很,不可能进监狱才几个月就病死了,肯定是被鲁娟弄死的。
陈宝琴这么想着,眼里掠过一丝心虚。
但很快她又挺起了胸膛,想徐美凤做了那么多坏事,那是死有余辜!而她这个买凶的人也是在替天行道!
陈宝琴镇定下来说:“我怎么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现在的重点不是你妈怎么死的,是她给你写的这封信里说了你跟她合谋给嘉栋下药的事!”
看出温嘉欣想混淆重点,陈宝琴立刻转向温荣生,挤出眼泪说:“荣生,嘉栋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他本来是有机会当爹地的,但因为三房母女的狼子野心,他失去了这个机会,你也失去了本来应该有的孙子!这件事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温嘉栋也出声和陈宝琴打配合:“是啊,徐美凤想害我,我认!可是温嘉欣,这么多年我自认待你不差,你年纪小的时候,我出门买什么东西都想着你,到了英国后我也全心全意地相信你,我以为我们虽然不同母,但怎么说也是流着同样血的兄妹,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对我下药!”
温嘉琪也愤愤说:“我早就说过她不是好人,你非不信!现在好了,被她害了吧!”
“谁能想到呢,我真心实意疼爱的妹妹,”温嘉栋低下头,一脸痛心地说,“竟然会这么害我!”
听着二房这番唱念做打,温嘉欣顾不上别的,哭出声说:“可、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啊!二哥真心实意疼爱我,我也是真心尊敬二哥的,我、我怎么可能给二哥下药!”
“呸!”陈宝琴没忍住,冲着温嘉欣啐了声,“你妈在信里都写了,你还狡辩!荣生!你可不能被这个衰女给骗了!必须要为嘉栋做主啊!”
“可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二妈你手里的信到底写了什么,就被指责说我害了二哥……”温嘉欣也没放弃挣扎,“就算这封信是妈咪写给我的,那它为什么会到二妈你手里?她还向我求救……”
温嘉欣像是才意识到徐美凤死得不明不白,抬高声音问,“我妈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你妈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了也是活该!”陈宝琴矢口否认,“老天爷看不惯她继续为非作歹,你少赖我头上!荣生你必须处置温嘉欣,她现在就能做出给嘉栋下药的事,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来?之前嘉琪不过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就把她赶出家门,要和她断绝关系,这件事上绝对不能轻拿轻放!”
温嘉琪心里顿觉不平衡,也站了起来说:“没错!爹地你其他时候偏心也就算了,这时候可不能偏心!你要是不处置温嘉欣,我就、我就搬回来住!”
温嘉欣则抓着徐美凤的死说事:“我妈咪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自有法律来惩罚她,如果她真的是病死的就算了,如果她是被人害死的,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