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儿子的未来, 冯太便开始追究责任:“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雷明依然闭口不言。
只是他不说,跟过来的冯灿跟班却抢着回答道:“是温月。”
听到这名字,冯家夫妻都是一愣, 冯耀祖问:“哪个温月?”
“说是首富的女儿。”跟班回忆着说, 又转头看向雷明询问道,“阿sir对不对?”
“嗯, 是她。”
冯耀祖皱起眉毛:“阿灿怎么会跟她认识?还发生了冲突?”
“是这样的, 今晚冯哥心情好说带我们兜兜风, 本来我们只是说随便开开,但开到花园街冯哥突然加速。”说着突然反应过来雷明是警察,跟班摸了摸鼻子解释说, “晚上没有人嘛, 车就开快了点……”
冯耀祖不想听他啰嗦这么多, 打断道:“说重点!”
“重点……”跟班心想这不就是重点吗?但看冯耀祖黑着脸,不敢跟他唱反调, 便努力思索起来, “哦哦,重点就是开了没多久,我们看到了一排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冯哥眼神好, 看到车上有人,说他们肯定是听到声音怕了, 说要吓唬吓唬他们。”
“他怎么吓唬的?”冯耀祖问。
“冯哥本来是直行,看到那一排车后突然打了下方向盘, 像是要撞过去, ”想到来医院前温月的指控,跟班连忙举起手做发誓状道, “但冯哥绝对没有真撞人的想法!他只是想和车上的人开个玩笑,快撞上的时候擦着边漂移拐弯,一点事都没出。”
冯太急忙问:“既然没出事,阿灿的腿为什么会被打断?”
“冯哥漂移成功,心里得意嘛,就停了车跟我们聊天,结果聊了没一会,温月就带着保镖过来了,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冯哥拖下车,”想起当时的场景,跟班到现在仍有些心有余悸,“冯哥的腿,是她让人打断的。”
冯耀祖问:“你们没告诉她,阿灿是我儿子吗?”
“说了,她根本不在乎!”跟班怕冯耀祖夫妻迁怒他,又补充说,“我们还想救人,但她那些保镖都很厉害,直接把我们制服了。”
冯耀祖听了还想问什么,却被冯太打断说:“行了!你还没听出来吗?人根本不在乎你的是谁?阿灿得罪了她,她就把人往死里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人!难怪徐美凤根本斗不过她!”
同在豪门圈,冯太和徐美凤自然是认识的,以前关系也不错。
虽然作为正房太太,冯太很看不上徐美凤这样的小老婆,可谁让她丈夫没温荣生有能耐呢?
巨大的财富差距下,就算徐美凤是小老婆,冯太也要想办法讨好她,争取和她搭上话。
近几年徐美凤长居英国,冯太和她的关系才慢慢淡下来,转而去讨好陈宝琴或者周宝仪。不过徐美凤这边也没拉下,隔三差五要去个电话联络一下感情。
前阵子从报纸上看到徐美凤被逮捕的相关新闻,冯太深感后悔,早知道她栽这么早,自己还讨好她干什么呀?一点作用没有还浪费电话费。
然后在心里、在家里、在朋友间的聚会里,感叹一番徐美凤看着多温柔的一个人啊,背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坏事,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到现在,冯太理智上依然清楚徐美凤不是好东西,但因为对温月的愤怒,她感情上愿意美化徐美凤,于是把她坐牢的锅都推给了温月。
冯耀祖没有在意妻子后半句话,在这方面他有自己的判断力。
徐美凤如果无辜,温月再有能力,也不可能用二十多年前的事将她送进监狱,新编其他理由还差不多。
他脸色难看,主要是因为冯太前半句话戳中了他的心——他觉得温月毫无顾忌地对冯灿动手,是因为不在乎他的身份。
男人总是面子比天大,冯耀祖也不例外。
虽然他能力不如温荣生,家族在香江豪门圈中属于中下游,但他早年和温荣生打过交道,就算是现在,社交场合碰到也能寒暄上几句。
这么算起来,他可以说是温月的长辈。
两家差距大,他不要求温月多尊重他,但身处同一个社交圈,做事留一线的道理她总懂的吧?
如果温月是个纨绔二代,不懂这些也就算了,可她能在短短半年内让丽荣百货客流实现几连涨,显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什么都懂还这么打他的脸,他心里能舒服才怪,便开口问:“温月打断阿灿腿的事,你们都看到了?”
“看到了。”跟班连忙说。
冯耀祖又问雷明:“阿sir呢?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但……”
雷明话还没说完,便被冯太打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问这些!直接说要怎么做就好了!冯耀祖我告诉你,阿灿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他今晚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必须给他做主!你要是怕得罪人,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