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10天之后,如隔三秋中毒了,我这才意识到孙耀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走运的是,那一天闷油瓶起得格外早,很快就结束了巡山锻炼,去店里开门喂狗,发现如隔三秋口吐白沫,一直在呜咽,已经站不起来了。
其他两只狗的食盆里,有来历不明的鸡腿,应该被人下了毒。饼在田里值班,逃过一劫,陆地巡洋贱也算争气,硬是忍了一个晚上,一口没吃,如隔三秋这只看上去最文艺的狗,反而没忍住。
闷油瓶迅速去山里找了草药,捣烂之后用筷子顶到了如隔三秋的胃里,让它把能吐的都吐了出来。
胖子把它送到镇上的宠物医院挂水时,如隔三秋陷入了昏迷。医生看了看拿去的鸡腿,初步判断里面放的大概是异烟肼,立刻进行了紧急救治,给它打了解痉药和b6,还做了透析,前后花了4000多,接下来要看如隔三秋的造化。
回到店里之后,我查看监控,发现昨晚有人偷偷地撬开窗户,用铁丝吊着把鸡腿放进来,那人带着摩托车头盔,看不清脸。
有毒的鸡腿被我用塑料袋装了起来,监控屏幕上一直循环播放着那人撬开窗户投毒的过程,而我则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塑料袋。
胖子走进来,对我说道:“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算救过来,估计寿命也会受影响。”
我叹了口气,胖子问我:“叹什么气?”
“我虽然早就想到了,但还是大意了,我们这些年遇到不少好人,偶尔遇到的坏人,大多也比较蠢笨。”我说道:“是我的问题,我忘记一些人有多恶心了。”
“毒狗不是什么大罪,而且没证据,找不了警察。”胖子和我说道。
我淡淡地说道:“我不打算遵纪守法。”
胖子也不拦我,我挠了挠头,站起来和他说:“今天不用等我,你们自己吃饭吧。”
孙耀族有在自己厂里的食堂吃饭的习惯,这样下面的厨师就不敢偷懒。
但他不坐在大饭厅里,而是有一个单独的包间,并且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吃。
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往他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冒充某个领导,把他支走了。
之后我进到他的包间里,把那个有毒的鸡腿放到他的菜上面。
那鸡腿我事先用泥巴裹了一下,确保他不会真的吃下去。
当然,那种毒药对人的伤害并没有对狗那么大。
放完之后,我就坐在外面的角落等着他回来,三分钟之后,他吓得直接从包厢里跳了出来。
他先是很愤怒,对着大厅狂吼,把厨师叫来大骂,让人去查监控。
当然,他是看不到我的,他甚至连一个带摩托车头盔的人都不会看到,因为以我的潜入方式,是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的。
但他很快意识到是谁干的了,安静下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立即离开了食堂,不一会儿,就有厨师把他的饭菜拿出来倒掉。
我站起来,原路离开了他的工厂。
大概三个小时之后,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有接。其实我可以想办法拿到他的手机,让他的保姆今天晚上给他们家做三个和鸡腿有关的菜,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我在田边打发掉这个下午,也非常努力地压抑住了自己的杀心。
晚上回到店里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下午带着一群打手来围店。
我看了看店外面雨棚上的大洞,问胖子:“怎么回事?”
胖子说道:“孙耀族弄的。”
“他竟敢弄坏我们的雨棚?”
“不是,他摔在了雨棚上。”
“哦。”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小哥下午在店里?”
“嗯,阿姨也在,学到了宝贵的经验。”
“孙耀族没死吧?”
“警察到现在没来,应该没死。”胖子说着,带我去看监控:“这人其实脾气挺爆的,小哥在睡午觉,他上去就想抽小哥的嘴巴。”
“哦。”
“结果他刚抬手就飞出去了,你看那边的车门。”
我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发现我们那辆车的车门被撞得凹了进去。
“他带来的打手花了一分多钟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胖子说道,“就上来围着小哥嗷嗷叫。”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但最先冲上去的两个人,刚停顿了一下,就发现闷油瓶不在原地了。
等他们回头,闷油瓶已经开始攻击站在他们身后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被闷油瓶抓住头当武器,直接撞向其他两个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