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螺闻起来仍然是臭的,但是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
需要说明一点是,我用的是当地的泉水,广西这里的泉水是有清香的,我也是来到这里几天之后,才开始能闻到这种香味。这种香味没有办法归到任何一类,应该是一种水香的味道,但我的鼻子本来就不好,胖子说这是我的幻嗅。
后来我发现确实如此,我即使用手摸这个泉水,也能闻到这个味道。
我意识到这是泉水的温度给人带来的一种嗅觉反射,可能因为我的鼻子长期报废,于是身体开始出现补偿能力,让我可以通过触觉来感受气味。
我也听瞎子说过,他在某些时候,不需要用眼睛,他就是能看到任何东西,这种“看见”和他用眼睛看还不一样,是一种感受上的“看见”。
所以我们或许并不需要五官,闷油瓶也告诉我,当他的体温上升到一定程度时,其实很难分清是不是在用眼睛和对方搏斗,那个瞬间,似乎所有的细胞都能看到对方。
于是整个上午我都在溪水边上,尝试用皮肤闻到气味,瞎玩了三四个小时。
因为田螺还是臭的,中午只能吃昨晚的鸡,其实鸡的精华全在汤中,已经被吃完了,所以鸡肉的鲜味非常一般,我还把鸡肉泡在了酒里,根本不能吃了。但胖子表示不能浪费,他直接把大猪油倒进锅里,把鸡肉切成条放进去炸,炸完之后再炸阿贵家里的干菌,把它们全炸脆之后,裹在芒果皮里蘸辣椒吃。
这顿饭的味道竟然也不错,只不过当晚我拉肚子拉到了半夜四点多。
到了第三天,田螺逐渐开始出现和泉水一样的水香味,我们立即去隔壁买猪肉,买回来之后切成馅,仔细检查田螺确认没问题之后,把开壳活力强的挑出来,挖出肉,去掉尾巴,切成四块。
再把大白酒倒进水里,不计成本地把这些田螺肉焯完水,就成了一碗田螺丁,和猪肉馅混在一起,加上葱末,然后把这些混着田螺丁的肉馅泡在老姜压出的姜汁里,泡好之后再和成一个一个的肉团,塞回到田螺壳里。
胖子直接开锅颠勺,葱、姜、蒜、大油一起入锅,开始爆炒田螺,之后直接红烧。为了配合我们最近的口味,胖子把一把干辣椒放在灶台边上,等香味一出来,就直接把辣椒丢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