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晌午搁家走的吧?晌午吃饭没。”
“11点多钟就吃完了,我们过来正好再吃顿晚饭!婶儿,我老叔还搁工地干活呐?”刘丽珍拎着葫芦瓢站在门口,说道:“老三,嗯呐,还有点零活啥的,你们快进屋,茶水都沏好了,学斌他们也是才过来不大会。”
刘学敏说道:“兵,咱进屋唠啊?”
“先把东西卸下来再唠。”
刘丽珍一怔,道:“你咋也客套了啊。”
“老婶,可不是我客套嗷,这是连军他爸和他三叔,以及我家老爷子要求的,连军是昨晚去的望兴,他拿了两麻袋鱼,明儿不是待客么,正好能用上!”
孙连军转头道:“嗯呐,再就没啥东西了。”
胡志斌笑说:“那就快卸吧,卸完咱进屋喝点茶水。”
“妥!”
柴鸿雁刚下车就被孙莲芳和孟紫烟拽着进屋了,与杨淑华、王淑娟等人唠了起来,关是比较腼腆的,她不像孙莲芳似的叽叽喳喳,只跟在旁边听着她们唠。
待徐宁、柴兵、刘学敏等人来到车尾,便瞅见了车厢里的东西,有两麻袋鱼和一麻袋零食、生瓜子、以及两箱汽水和50斤牛肉。
鱼是老孙家给拿的,牛肉、汽水和生瓜子零食是老柴家给拿的,其实老孙家拿的东西是正常的,老柴家给拿的东西略微有点多,为啥?不止是老柴家与徐宁关系更好,还因为徐宁秋季得去望兴护农,以及种种众多原因!
其实从刘学敏四人和老柴家送的东西就能看得出来,羁绊越深关系就越牢靠,有利益挂着关系基本是牢不可破的。
胡志斌瞅着牛肉挺新鲜的,心中估算着得价值,加上两件汽水和生瓜子,差不多得有100多块钱,他心想这老柴家和徐二宁关系不浅呐。
老钱倒是没寻思太多,问道:“这牛肉瞅着挺新鲜的,搁哪买的?”
柴兵笑道:“哪是买的啊,我们村老毕养的牛,老毕大孙子去山里放牛,一个没注意牛就从崖上踩空直接摔死了。”
“诶哟,那真是可惜了。”老金说道。
刘学敏问道:“那老毕没给他大孙子屁股蛋打开啊?”
“那没有,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这老毕家里还有六头牛,这头牛是脾气最大的,他说早就瞅这头牛不顺眼了,正好自个作死了。”
胡志斌笑道:“老毕自个找的借口吧,他不想打孙子,又不想脸上无光。”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老毕家以前条件不好,他媳妇和孩子都没了,就剩下个大孙子,这家里的牛和地、房子不都是他大孙子的么。”
“啊,那他孙子挺大了吧?”
“十六七岁了,好像比宝童小一岁。”
柴宝童拎着麻袋,说:“比我小半年,他孙子才操蛋呢,一点都不听话,越不让他干啥他越干啥,老能逞疯了。”
“……”
众人将鱼麻袋扔在东厢房墙根,将牛肉存放到了地窖,零食和生瓜子、两箱汽水放到了东厢房。
刘丽珍瞅见这么多东西,并没有说扫兴的话,刚才众多老娘们已经唠过了,徐二宁的这些朋友送的越多,她和徐老蔫脸上就越有面儿,而她所担心的那些事,比如人情如何还,现在已经想通了,有徐宁在根本轮不到她操心。
再说像‘咋又拿东西啊,拿这老些干啥’这种话,说多了会让人觉着假,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你们进屋歇会,二宁,你瞅瞅茶水凉没凉?让你嫂子重新沏一壶。”
话音刚落,刘学敏就提杯灌了一口,咽下道:“不用!老婶,温度正好,这才解渴呢。”
“嗯呐!”柴兵应声,刚放下茶杯就问起了徐宁啥前儿结婚的事,因为之前在老柴家的时候,徐宁曾说过啥前儿上梁啥前儿定结婚日子。
徐宁如实说后,柴兵惊了惊道:“诶妈呀,那和莲芳磊子就差7天呐?八月十八日子倒是挺好的。”
“时间是有点赶。不过那阵儿也不算忙吧,三哥,你们啥时候起参?”
“9、10月份,今年应该是10月份,天刚要冷的时候。”
“那不正好么。”
“是正好,你要是9月份结婚的话,可喝不上新烧的参酒了,但我家地窖里还有挺多箱,到时候再拿10箱基本就够用了吧?”
胡志斌闻言一愣,插嘴道:“参酒?就是头些天党节,咱市里给送的那个参酒?”
“嗯呐,你现在调去市里了?”
“我就是1号入的职,正好赶上!诶呀,你那参酒整的不错,我们同事都说好喝。”
柴兵笑说:“必须地么,讲话了,要是味不对劲,也不能给二宁结婚使啊……”
“一点不假!”
“三哥,我家地窖还有好几箱呢,估摸应该能够用。”
“行,我再少拿几箱,别到时候不够用,那可磕碜了。”
众人在屋里喝了十多分钟茶水,柴兵就张罗着去当院收拾鱼,两麻袋鱼有鲤子、白鲢和马哈鱼、鳌、柳根子、嘎牙子,因为这是一网打上来的,装进麻袋里根本没分类。
孙莲芳很有眼力见给他们各自找了马扎和木墩子,以及小刀、剪子、大盆等,他们就围一圈坐着收拾鱼。
鱼腥味将狗帮勾引的直流哈喇子,徐宁笑骂着它们没出息,孙连军想要给狗帮点鱼肠吃,却被徐宁阻止了,狗帮不能生吃鱼肠等东西,它们的肠胃极有可能受不了,最好还是吃熟的。
这时,院外传来吵闹声,一帮挎着包的大学生奔进了家门,领头的徐凤见到柴兵大笑两声:“诶妈呀,三哥!我就说当街停着的是你车么!啥前儿到的呀。”
“刚到不大会,你们回来挺早啊。”
“嗯呐,这不是明个家里上梁么,我寻思早点回来帮我妈干点活。”
徐凤小嘴叭叭的,唠嗑相当有牌面,听得徐宁直咧嘴,这小丫头片子现在唠嗑可敞亮了,就是行动能力差点。
“二哥,我三哥才到家不大会,你咋还让他干活啊。”
徐宁皱眉道:“你再叭叭一句?赶紧给他们喊过来认认人……”
徐凤回头招手喊道:“彪哥!你们赶紧过来啊,磨磨蹭蹭干啥呢?”
王彪嘀咕:“我好像听着猪叫唤声了。”
徐宁瞅着这帮孩子,道:“咱斌哥你们见过,这位是供销社的经理钱树德,喊钱哥。”
“诶妈呀,钱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得来!最近咋样,供销社忙不?我嫂子和大侄都挺好的?”
听闻徐凤的话,老钱都有点懵了,徐宁被气的起身抓过徐凤的肩膀,照着屁股蛋拍了一巴掌。
“诶呀,二哥,打我干啥呀,你手上全是鱼腥味,都把我衣裳整埋汰了,到时候还得咱嫂子洗……”
“哈哈哈……”
当院众人再也忍不住笑了,只觉得徐凤挺有大人模样的,倒不是觉着她烦人,而是有一种孩童气的可爱,挺招人稀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