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宁扭头说:“妈,柱子和我三叔都没要熊胆,把熊胆给我了,我二娘都把熊胆烫好了,等走的时候想着点拿家去。”
刘丽珍微微一愣,不解:“咋没按山规来啊?”孙继业说:“嫂子,按啥山规啊,这都是自个家人,再说是我去请二宁过来帮忙的,哪能让他空手回家啊。”
“那也不能全给他啊,还有俩人也出力了……”
孙继伟摆手道:“弟妹,事就这么定下,那俩人有柱子管着,亏不了他们俩。来,再整一口!”
众人慢悠悠的喝着酒,主要是想多唠会嗑,所以谁都没张罗着猛喝,炕上的老娘们开了个话头。
唠的是孩子结婚都得预备啥,这种事老爷们没有掺和,他们自然唠起了天南地北,话题围绕南边的战事展开……
这顿饭是从两点钟吃的,直到将近六点钟才结束。
中途众人轮番去茅房、掐烟三两人站在外屋地又唠,一箱大曲酒只喝了八瓶,均摊到他们腹中,每人也就喝了半斤多点,况且战线拉的较长,根本没人喝多,反而越喝越精神。
徐宁只喝了一杯二两酒,他像没事人似的,抱着吴金宝两屋乱窜,这孩子现在瞅见他不害怕了,俩眼睛水灵灵的,特别招人稀罕。
虽说酒喝完了,但却没有撤桌,因为老爷们都没咋吃饭,二娘和三婶将菜热了之后,老爷们端起饭碗扒拉了起来。
饭罢,老娘们起身撤了桌,老爷们没去东屋,就在西屋一边喝茶一边唠嗑,俩人一伙仨人一帮各唠各的,但甭管他们咋唠,两伙人总能接上话茬,继而又演变成一帮老爷们唠一个话题。
东屋,徐宁抱着吴金宝站在地上,二娘和三婶、刘丽珍、韩芳、孙莲芳、关、关梅凑到一块盯着大黑十,炕席上还有半斤金沙和两块银锭,以及差不多八百块钱。
这金沙若是融了,差不多能出100克左右的金子,而银锭属于古董,后世一块银锭差不多能值10万左右。
而且孙莲芳手腕还有块金镏子,那是关磊母亲托付给韩芳,让她代劳给关磊未来媳妇的。
如此说来,这份彩礼不算少了,甚至可以说很多了!
三婶瞅着大黑十和银锭,说道:“以前磊子家里挺阔啊,我小前儿都没见过这种钱。”
“可不咋地,咱那时候见过最大的票就是三块。”
二娘抬头问:“弟妹,磊子他家以前是不是挺有钱啊?”
韩芳点着头说:“算是有钱,他爸在金矿淘过金,他妈是地主家的三闺女,原本这些东西是埋在山里的,风声过了他爸才挖出来,后来他爸得病走了。”
韩芳似乎不愿多说关磊父母的事,徐宁知道是啥原因,但他也不敢直说啊。
刘丽珍倒是听明白了,道:“他爸和吴大哥是咋认识的?”
“打小光腚长大的,那时候没衣服穿,俩人就穿一条裤子,没有鞋就去扒树皮做鞋……”
二娘说:“诶,那时候真挺苦,军儿他爸有一年差点饿死,多亏三儿去跑山打牲口了……”
这个话题唠了一会,二娘就笑着将八百多块钱和半斤金沙、两块银锭装进了红兜里,然后递给了孙莲芳,说:“你自个的东西自个拿着。”
孙莲芳呲牙笑:“妈,你不再捂一会啊?”
“捂啥捂,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早都有准备。”
话是这么说,但二娘的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将闺女养这么大说嫁就嫁了,越想越觉着难受。
“诶呀妈,我和小石头肯定经常回来,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泼出去的水。”
徐宁说道:“这东西得让我二娘留着,等你和石头结婚那天再拿出来。”
“诶呀,可不咋滴!我都没想到这茬,二宁挺有经验啊。”
二娘、刘丽珍等人结婚的年代,与现在相差20年,那时候多穷啊?根本没法和现在相比,所以有些程序她们早都忘到后脑勺了。
徐宁肯定有经验,毕竟之前结过,他再和孟紫烟结婚都属于二婚了,他咧嘴笑:“我哪有经验啊,也是听旁人说的。”
这时,西屋传来爆笑,徐宁将吴金宝递给关梅,便凑到了西屋。
孙继伟转头盯着他,道:“二宁,你爸刚才说他被大刨卵子拱起来两米高,差点拱断腰?”
“嗯呐!那次挺凶险的……”
徐老蔫掐着烟说:“凶险啥啊,当时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用大锤抡它!”
徐宁捂着脸,道:“爸,这屋里都是自个家人,你要啥强啊,实话实说呗。”
徐老蔫翻着白眼,摆手:“你拿大锤抡的,一锤就给大刨卵子抡死了,行了吧?”
“诶妈呀,二宁这么猛?虎口没震裂口子啊?”
徐宁摇头:“啥事没有,当时就是胳膊有点酸。”
他们在屋里唠到八点多钟,期间二娘和三婶炒了点饭,热了四道菜,待她们吃完以后,众人就起身要散场了。
孙继伟说:“明儿早晨包驴肉饺子,地窖还有圆葱没?”
“还有不少呢,那晌午涮驴肉锅?”
“行啊,军儿,你明个去老费家大棚薅点菜。”
刘丽珍说:“明早晨包饺子,那现在就把馅剁了吧,省着早晨叮咣的。”
“嗯呐,那你们去屋里再唠会,我们忙活完再睡觉。”
“你们整吧,我跟兄弟去外头瞅瞅月亮里有没有貂蝉。”
“哈哈哈……”
有刘丽珍和韩芳帮忙切肉,二娘和三婶用双刀剁馅相当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剁了一盆驴肉,但她们没有切圆葱,这玩应得现用现切,要不然容易出汤。
全都收拾好之后,他们就各自回了屋,徐宁、王虎、徐老蔫和刘丽珍住在东二屋,吴周全和韩芳睡在西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