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到孙连宇背着的人时,俩人皆是惊呼连连,随后孙连宇将王野扔给了两人,便紧忙往大河村跑去。他先去找了村医老张,这老张会扎针灸,之前他就见过老张用针灸给一个即将咽气的人扎活了,但这人只活了半个点就彻底咽气了,这玩应听着玄乎,但真有这种事。
村医老张披着衣裳、手握一包银针在村口碰见了背着王野的两人,他没有多余废话,先给王野把了脉,然后在王野脑袋上扎了两针。
他们刚走进村子,迎面就碰到了孙继业和孙连旭,知晓王野还剩下半口气,孙继业松了口气,他就怕王野在半道咽气,因为这样属于横死,是不能进村办丧事的,不过此刻却没了顾虑。
村医老张说:“他内脏应该是伤了,这种伤我是没招儿。”
孙继业当然知道王野救不回来了,他催促着孙连旭去找村里办丧事的人,赶紧买衣裳和寿材,而他们则是一路小跑去了老王家。
正在敲大门的时候,孙连宇和刘柱狂奔了过来,刘柱见到自个兄弟的模样大惊失色,连抽自个耳光,悔恨骂道:“都他妈怨我!我跟着你去好了……”
其实这事怨不着刘柱,但平常都是他俩搭伙进山,这次刘柱家孩子发烧了,他就没跟着去,所以心里边很是自责。
孙继业等人都能瞅出来王野身上的伤是被黑瞎子啃的,而刚才孙连宇也在路上说了他遇到一头受伤黑瞎子的事,不用细琢磨就知道伤王野的黑瞎子,和扑孙连宇的黑瞎子是同一头!
院门被打开后,王野的媳妇愣了愣,她瞅见王野的惨样后,当即瘫坐在了地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天塌了!
孙继业瞅着她抽泣的模样,劝道:“红,你快起来,野子还有口气,你得让他说两句话。”
其余人也劝了两句,当他们走进屋门前,外屋地站着一个身披外套、杵着双拐的老爷们,他就是王野的父亲,见到儿子濒临死亡,他没有像老娘们似的哭喊,只让孙继业等人将王野送到西屋炕上。
待王野平躺在炕上后,屋内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听到了王野嘴里念叨的俩字-回家。
他父亲坐在炕沿将双拐杵到墙上,低头瞅着王野,眼窝也有泪水在打转,他强忍着悲伤说道:“儿子,到家了,爸就在旁边……”
村医老张抽出两根银针,又给王野扎了两针,然后王野就睁开了眼睛,口齿不清的交代后事。
王野拽着父亲的手,主要交代了两点,一是让王强娶了他嫂子,照顾他大侄儿,二是请刘柱帮忙关照家里……
待亲耳听到他媳妇和父亲答应下来之后,王野就撒手人寰了。
他媳妇抓着他的手嚎啕大哭,引得在东屋睡觉的孩子也哇哇哭喊,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孙继业拍着刘柱肩膀,让他开车去林场接王强回家,而孙连旭也将村里办白事的人找了过来……
外头的天亮了,老王家的天却塌了,灵棚中唢呐声传播的很远,刘柱靠着大门,瞅见孙继业走出来后,便凑了过去。
“三叔,野子不能就这么死了,那头黑瞎子得偿命!”
孙继业点头:“我待会去找人,你先回家拿枪吧……今个要是找不着,我明个正好去庆安。”
“找我徐叔帮忙?行!多少钱,我掏!”
“如果是之前不熟悉的时候,你给钱没毛病,现在哪怕你给钱,他都不能要。”
刘柱张了张嘴,孙继业拍着他臂膀道:“咱先自个找!”
这种事肯定越快越好,三道河也有打猎的猛人、掐踪的高手,但刘柱和孙继业经过对比,三道河除了已经去世的老郭头能和徐宁掰掰手腕,其他人的手把都不如他。
孙继业召集了二十多人,他们背着猎枪或56半进山后,将小三道棱都快踏平了,却没有发现那头受伤黑瞎子的踪迹,眼瞅着天色翻了黑,众人就回到了村中。
当徐宁听完孙继业讲述的事情之后,说道:“袭击孙连宇的黑瞎子和扑死王野的黑瞎子肯定是同一头,它脖子被铁丝套勒破了皮肉就容易发疯……”
王虎皱眉问道:“二哥,那四百多斤的黑瞎子能被铁丝套勒住?”
“这头黑瞎子应该是在二百多斤被铁丝套了,等它体型长到四百多斤的时候,铁丝就被撑开了,所以越勒越紧。”
孙继业放下碗筷,道:“嗯呐,我琢磨也是这样,连宇还说它脸上有伤,这伤应该是王野打的,要不然就是地枪打的。”
“小三道棱有地枪?”
“有,我们村的人在小三道棱开了不少荒地,他们有人在山里下地枪或者炸子,防止野猪祸害庄稼地。”
刘丽珍进屋瞅见他俩吃完饭,便将桌子撤下了,临走时说:“老儿子,你要闲着没事就跟你三叔过去吧,你爸他们都搁家呢。”
徐宁转头瞅了眼老妈,道:“成,三叔,我跟你回去。”
李福强有些担心:“兄弟,你自个能行啊?要不然让虎子跟你去。”
徐宁摇摇头:“没啥事,三叔也得跟我进山,况且还有那么多人呢。”
孙继业保证道:“放心吧,我有事都不能让二宁出事。”
见到李福强、王虎、刘丽珍笑着点头,徐宁嘱咐道:“大哥,你待会去瞅一眼老魏他们打的井,等打完我家的井,就让他们去给二叔家打,打井的位置我告诉老魏了。”
“好嘞。”
这时,刘丽珍将碗筷放进锅里,便进屋取暖壶。
而孙莲芳则用抹布擦着桌子,她问道:“三叔,王野他媳妇真要给他小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