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珍坐在炕沿咧嘴笑说:“没多大事,大龙来的电话,说他和强子搁三道河那边的山里头见义勇为,得了市里和省城的表彰,再过两天就能上报纸。”
韩凤娇惊道:“啥?见义勇为上报纸?”“诶妈呀,这可是好事啊!”吴秋霞惊呼道。
杨凤娇说:“老婶,他们干啥见义勇为了?咋还惊动省里了呀?”
刘丽珍瞅着几人,说:“他和强子搁山里头整死俩个被通缉的悍匪。”
“啥玩应?!”
当即,韩凤娇不擀皮了,杨淑华左手端着包子皮,右手夹着蒯馅的羹匙,王淑娟、吴秋霞、关、孟紫烟、刘芬芳、张桂芳全都懵了,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刘丽珍瞅着她们的模样,急忙道:“他们没啥事,过会就该回来了。”
杨淑华吞咽唾沫,道:“老婶,那他们不能贪官司吧?”
“不能,你三叔和三道河的孙继善都过去了,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等着上报纸表彰了,你不用惦着,这小瘪犊子还能吃亏啊?”
“啊!”
刘芬芳说道:“诶妈呀,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二宁这胆儿咋那么肥呢!那悍匪是杀过人的,他直接撵到山里就给整死了?”
刘丽珍摇头:“那倒不是,起先是找他办事的人被枪打伤了,二宁可能是寻思不还手也得挨枪子,所以才去撵那俩悍匪……”
“大娘,那他没受伤吧?”孟紫烟问道。
刘丽珍说:“没事,就是昨晚到家发高烧了,今早晨就好了。”
孟紫烟点了点头,放下了心。
张桂芳问:“婶儿,那我老弟他们几点回来啊?咱也不能给他们吃包子呀,得整俩菜啊。”
“是得整点菜,他三叔和三道河的孙继善、孙继业,莲芳、连军都过来……”
“莲芳要过来?那看样子是磊子搁三道河将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摆平了啊。”
刘丽珍洗完了手来到案板跟前,拿起包子皮说:“嗯呐,具体咋摆平的大龙没说,反正就说挺稀罕磊子的。那个连军是莲芳的小弟,他过来是相亲的。”
“啊?相亲?咱屯子也没有适合他的姑娘啊,谁给保的媒呀?”
“还能是谁,那小瘪犊子呗!这小犊子主意可正了,给连军介绍的对象是望兴老柴家的大孙女,你说他多能扯犊子!那闺女的三叔和他称兄道弟,他将侄女保给他小弟了,诶呀!这小崽子……”
屋内的老娘们闻言怔了怔,该咋是咋地,徐二宁这瘪犊子确实主意正,而且真敢办事!
张桂芳说道:“老婶,既然老柴家人能答应下来,指定是同意了。再说咱家跟老柴家、老孙家都没啥实际亲戚关系,他们两家要是成了,该咋称呼就咋称呼呗。”
吴秋霞点头:“对,各论各的,不犯毛病。”
韩凤娇说:“嫂子,你快别多寻思了,等二宁回来问问他,他不能办岔劈事儿。”
“可不咋地,二宁办这事肯定是过脑子了,要不然哪能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往一块凑?”
张桂芳抬起头说:“老婶,我听国兴说,老柴家挺有钱有势,老孙家更是有钱,这两家要是能成,不也是门当户对么。”
刘芬芳点着头:“你瞅瞅,二宁肯定是寻思好了。”
这时,王淑娟问道:“妈,咱家可没啥菜啊,趁着现在有工夫,找谁出去买点?”
“咱屯子哪有卖菜的,卖店除了酒,就是小零食,总不能给人吃豆腐吧……”
杨淑华说:“实在不行就给我大哥去个电话,让他找人给送来点?老婶,我三叔倒是好说,但孙继善是客,咱可不能怠慢了。”
刘丽珍点头:“嗯呐,现在九点多钟,他们到家差不多得午后两点,时间赶趟儿。”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王淑娟说道:“大嫂,我跟你去溜达一趟。”
她和杨淑华相处的极好,俩人处的如同亲姐妹,经常搁一块唠闲嗑。
俩人走后,屋内安静片刻,刘芬芳说:“嫂子,我大哥没说二宁吧?”
“那能不说么,他要是抓住二宁小辫子得往死歘咕,刚才就是大哥搁屋里坐着,要不然他得跟我没完没了的嚷嚷。”
韩凤娇说:“嫂子,那你可得拦着点。咱们都不知道具体经过,不能轻易下定论,万一有啥隐情,可不能冤枉了二宁,那多委屈啊?”
吴秋霞说:“可不么,我记着他小前儿因为两分钱,差点自个饿死。”
孟紫烟来了劲儿,她都没听说过这事,问:“舅麽,咋回事呀?”
“那时候你大娘放炕席下两分钱没了,先问你大爷说不知道,再问大龙也说没看见,但家里拢共就五个人,他俩都说没拿能是谁拿的?这不就冤枉二宁了么,二宁被气的绝食了,两天都没吃饭,饿的直反酸水啊!”
“那到底咋回事啊?”
刘丽珍笑说:“当时凤儿才三岁,谁都没往她身上寻思,等她二哥快饿死了,她才从袜子里掏出两分钱,偷摸塞到她二哥兜里,说让他去买点东西吃……”
“哈哈哈……”屋内轰然大笑。
孟紫烟抿嘴说:“凤儿不知道他为啥不吃饭啊?”
“她知道啥呀,刚满三岁,周岁才两岁半,这不是冤枉他了么,我和他爸都挺不好意思,就给他做了桌好吃的,还给他五分钱,他转头就领凤儿离家出走了,搁山边子待了小半天,这家伙给我气的,他爸找着他俩的时候,这俩人搁山边子烤家雀呢,到家让他爸一顿打,他二叔连着教育两宿,这才服软。”
徐二宁小前儿干的这事确实有点不负责任,那山边子虽然没啥活跃得大型猛兽,但万一跳出来头黑瞎子咋整?所以被徐老蔫打也是活该,他懂事后每次想起这事都挺后悔,因为属实是他办错事了,不过当时徐老蔫打他的时候,他一滴眼泪都没掉,但王二利连着教育他两宿的时候却掉下了悔恨的泪珠……
那真是害怕了,因为王二利一边唐僧念经,一边阻止他睡觉,就像是熬鹰似的,谁能扛了?
“哈哈,这孩子从小就操蛋!”
孟紫烟抿着嘴偷笑,瞥了眼关,见她满脸憋的通红,悄声说:“你别憋着啊,憋坏了不好。”
关说:“我不能笑话宁哥,那样不好。”
“瞅瞅多文静。”刘芬芳说道。
(本章完)